凤瑶眼角一挑,淡漠观他,“你听何人说的?”
柳襄缓道:“京都城的人都知晓了。今日还传言历来温润如君子的摄政王,竟突然开始在府中公然与姬妾调笑,风花雪月了,宫外百姓,皆猜是昨夜长公主对摄政王极是过分,逼得摄政王神智微恙,性情大变。”
冗长的话语入耳,凤瑶眸中滑过几缕冷意,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心底深处,倒觉冷讽鄙夷,只道是那颜墨白若能被她姑苏凤瑶逼得性情大变,那他,就不配为这大旭之国最是嚣张跋扈的佞臣之首了。
她如今,并不求多的,只求,那蛀虫当真一来脾气,便如了他昨日所言,再不上朝了。
如此,她大旭朝堂,自也要真正清净开来了撄。
思绪翻转,凤瑶垂眸,目光凝在面前的棋盘,略微出神。
正这时,柳襄再度柔着嗓子讨好道:“大旭京中的百姓,着实是容易受骗,竟还会当真以为,摄政王那般狼子野心之人乃温润君子,更还以为,摄政王公然与姬妾风花雪月乃被长公主逼得性情大变所致,却是不知,摄政王性情本就懒散风月,虽那里不行,但也是喜欢姬妾围绕着他肆意讨好的感觉。偿”
凤瑶稍稍将目光从棋盘收回,淡然无波的抬眸凝向了柳襄。
柳襄毫不避讳的迎上凤瑶的眼,面上依旧漫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媚意。
凤瑶淡道:“你倒是将摄政王了解得透彻。”
他恭敬而道:“仇敌之人,自得好生了解。”
凤瑶兴致缺缺,目光再度落回棋盘,“对付摄政王的事,你上心,本宫,也自然上心。只不过,你前些日子一直在本宫面前展露自我,欲本宫借你平台,让你大肆着手去搜集摄政王的罪证,如此,本宫不论你是从周边之人的口中得来证据,还是让人勾引摄政王侧妃出墙而得证据,这些,本宫皆不干涉于你。只不过,本宫对你,终归是有半年期限,这半年内,你若毫无成就,甚至还为本宫处处惹事,本宫,定也是饶不了你。”
柳襄瞳孔微缩,面上的媚笑也稍稍僵了半许,却也仅是片刻,他便敛神而笑,只道:“长公主这话,柳襄记住了。依照目前速度,不出五月,柳襄也能搜集全摄政王的罪证。”
凤瑶淡漠点头,指尖拈棋,目光在棋盘上兀自观望。
身边的柳襄,也静然而立,无声无息,却无要离开的意思。
凤瑶神色微动,将指尖的棋子缓缓落于棋盘一处,随即抬眸朝柳襄望来,淡道:“还有事?”
他讨好而笑,瞳孔内媚色流转,却是并未言话。
凤瑶着实有些看不惯他这等极是风月的姿态,随即便垂眸下来,再度低沉道:“你若是无事了,便先离开。本宫,得静心下来,好生对弈。”
柳襄缓道:“微臣今日来,虽为长公主谈及搜集罪证的进度,但更多的,则是专程来答谢长公主能答应柳襄之求,让柳襄这等低俗卑微的风月之人,竟也会受皇族暗卫保护而去行报仇之事。”
凤瑶淡道:“你与本宫,不过是目的相同罢了,何足为谢,你若真要谢本宫,便好生行你之事,莫辜负本宫便是。再者,而今的摄政王,虽似与本宫赌了气,声称不来上朝,但那等腹黑之人,说不准何时便会反悔了,从而再入驻朝廷,坏大旭朝堂之风。是以,想来国师这两日也该出山了,你若能在这几日内搜集到略微有力的证据,本宫自能让国师先行尝试着打压摄政王。”
“几日时辰,许是不够。”柳襄缓道,柔魅的嗓音突然透出几许无奈来。
是吗?
凤瑶暗自叹了口气,对他这话也并无太大诧异,“你尽力便成,若这几日实在不成,待得你日后搜集好了,本宫,再亲自去请国师下山。”
这话一落,凤瑶抬眸观他,眼见他点了点头,她才再度垂眸下来,修长的指尖拈上一子,淡声而问,“该说的,皆已说过了,你且离去吧。”
室内沉寂,无声无息透着几分静谧。
柳襄,并未出声。
凤瑶眼角一挑,“怎么,还得本宫赶你走不成?”
柳襄终于柔着嗓子出声道:“独自对弈,倒也无趣。而且,长公主这棋局,最多再落三子,便成死局了。正巧,柳襄也懂些棋术,不若此际,便让柳襄与长公主对弈,再为长公主,破解死局如何?”
死局?甚至这人还要为她破解死局?
凤瑶神色微动,倒是极为难得的抬眸朝他认真打量。
如此满身风月之态甚至媚得不能再媚的人,竟还是棋艺高手?
正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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