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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之人,瞧着倒是仙风道骨,想来医术也极为精湛。难怪,大周皇上以前急于求成的练功,对身子损害那般大,甚至还有严重的寒疾加身,却也能安然的活着,想必,那位悟净方丈,该时大周皇上身边的大贵人了。”
伏鬼缓道:“悟净方丈的确是我家主子的贵人。若非悟净方丈,我家主子早会……”说着,嗓音越发一沉,继续道:“我家主子虽命途多舛,但终究也是有福之人。至少,往日再怎么艰难困苦,如今也总算是走过来了,甚至连带我家皇后娘娘,也有活着的希望,一切,皆是大安,此番,待我家主子醒了,定该不会继续沉沦下去了。”
墨玄神色微动,满目幽怨,终是未再言话。
两人再度沉默下来,气氛幽密。
许久之后,黑鹰开始在伏鬼怀中扑腾,墨玄抬手将黑鹰接过,缓道:“在下带它下去再上些药。”
“有劳了。”
伏鬼低道。
待得墨玄抱着黑鹰彻底离去,身后颜墨白的屋门,才被缓缓的打开。
随着屋门吱呀而响,伏鬼便蓦地回头,便见悟净方丈已踏步出门,神情略是轻松,并无凝重之色。
伏鬼急忙迎上前去,急问:“方丈,我家主子如何了?”
悟净缓道:“无妨,只是情绪太过上涌,晕过去罢了。此番已然施针,待他睡醒之后,便会无恙。”
伏鬼顿时释然,当即道:“多谢悟净方丈了。”
悟净不再多言,由侍从领着入得后院歇息。
伏鬼当即差人将此番从大齐带来的东西全数在府中安置,随即又亲自出府,将府外小心翼翼等候着的青州县令挥退,待得一切完毕,归来之际,便闻颜墨白已在屋中唤他,“伏鬼。”
伏鬼面色一喜,当即入屋,待站定在颜墨白榻前,才见自家主子手中正握着那条黑鹰带回的衣带,细瘦的手指紧紧的将衣带捏着,甚至连带那张常日里苍白无色的面容,此际都破天荒的微微勾着唇角,瘦削的面容上竟是极为难得的染上了几许笑容,伏鬼看得发呆,待得蓦地回神,心头酸涩怅惘,大起大落,只道是自家的主子,沉寂了这么久,终于像是真正的,缓过来了。
眼睛再度不争气的有些酸涩,不知何故。
只道是当初叱咤沙场之际都不曾如这般女人似的容易落泪,大抵是心境太过的释然,大惊大吓之后,情绪上涌,便控制不住的落泪。
“伏鬼,差人抬水去主屋,朕,要回主屋沐浴。”
正这时,颜墨白再度道了话。
伏鬼紧紧垂头,刚毅站定,生怕自家主子会看到他湿润的眼睛,仅是强行按捺情绪,重重的点头。
待得侍奴将热水抬至主屋,颜墨白已由伏鬼搀着抵达主屋,随即就着热水沐浴。这一沐浴,竟是沐浴了许久,待得出浴之后,他着了崭新的白袍,也开始仔细的将胡渣修理,待得一切完毕,他又亲自擦干了头发,而后,亲自将墨发也束好了。
他终于开始改头换面,整个人虽是瘦削,面色仍旧染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浑身上下,终于恢复了半许生气。
伏鬼一直在旁伺候,许久之后,便闻颜墨白再度吩咐,“去将墨玄邀来,弄些酒菜,朕,要与墨玄好生叙旧。”
伏鬼急忙点头,出殿张罗,待得黄昏之际,酒菜已在桌上摆定,墨玄也缓步过来。
颜墨白邀墨玄一道坐下,开口一句,便是低哑幽远而道:“凤瑶与朕娘亲之事,多谢。”
墨玄难得见颜墨白这般客气,一时倒也有些不习惯,仅道:“皇上如今已是大英的主子,在下本为效忠大英皇族之人,是以,为皇上做事,本为应该,不敢得皇上这个‘谢’字。”说着,神色微动,继续道:“但若皇上当真想对在下示好,那便好生的活着吧。天下诸国,如今若要均衡,必得皇上来镇压,若不然,各国野心之人,怕是又得兴风,天下之中,也会又增浩劫。如今皇上既是得了天下,日后,便要好生治得天下,在下仍还是希望,皇上,能成天下之明君。再者,皇上身边之人,想必这些日子对皇上也是担忧入骨,且黑鹰努力传信而来,大旭长公主也还在努力的活着,争取要与皇上见面的那天,是以,还望皇上体恤己身,莫要辜负这么多人的期望而颓废丧志,且你如今的身子骨,情况并非全然乐观,皇上是聪明人,自该知晓不能一味的消沉下去,你若想当真与长公主再见面,便也务必得,好生活着。”
冗长的一席话,墨玄说得极为认真。
颜墨白则勾唇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何时之际,你墨玄竟也成如此唠叨之人。朕还记得,当初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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