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鬼怔了一下,未料如今这天下各处都是自家主子的了,竟还有人敢如此嚣张跋扈的占据自家主子青州的宅子。
本是心中有怒,却又待仔细思量一番,整个人都醍醐灌顶,心中突然有道思绪在层层的震动与沸腾,他不及耽搁,顿时入殿与颜墨白道明,奈何颜墨白却满目幽沉,丝毫未动,似是浑然未将他的话听耳里。
伏鬼心急,忍不住再度道了一遍,“皇上,青州之事有异,说不准便与娘娘有关,可要去青州仔细查探一番?”
待得这话一出,颜墨白才极为难得的回神,那双暗淡无波的眼缓缓朝伏鬼凝来,“都这时候了,你还打算欺瞒于朕?”
伏鬼一怔。
颜墨白继续道:“倘若凤瑶当真有消息,下面之人会直接传来,又或者,她还……尚在,定也会,亲自来此见朕。”
伏鬼被他这话堵得住了后话,心思浮动,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恰当的回话,只是眼见自家主子再度沉默了下去,情绪低沉,他犹豫片刻,眉头一皱,终是忍不住再度道:“这回,属下之言并无半点虚言,青州那里,的确是有异常。再者,普天之下,皆被皇上掌控在手,皇上声名远扬,便是青州一带,自然也知皇上之名,如此,又有人敢轻易挑战皇上权威,甚至还大逆不道将皇上所在的青州宅子占了?属下知皇上对娘娘之事释怀不得,但如今既是有了异动,便该好生去探寻才是。万一,娘娘当真在青州出现了呢。”
伏鬼说得极为认真。
纵是心有怀疑,但也万般不敢确定青州的异动是因自家娘娘而起。
他只是太想让自家主子振作了,太想让他心存希望,好好振作起来。
只奈何,这话一出,眼见颜墨白反应不大,对他的话也似是依旧未闻,他心有叹息,面色也忧虑密布,待得许久之后,他才强行收敛心神,终是无奈的妥协,随即正要转身出去,却是足下刚行两步,身后便突然扬来颜墨白幽远低沉的嗓音,“备马。”
伏鬼浑身一颤,蓦地止步,发紧的面色终于抑制不住的漫出半分释然,当即回头过来,宽慰怅惘的点头。
天色晴好,空中蓝白的云层层交织,金黄的阳光四方而洒,落在身上,极是温暖。
大齐王宫各处,花开正盛,入目之中,皆是成片成片的姹紫嫣红,空气里,花香随着微风迎面而来,入得鼻里,竟是另一番的清新怡人。
如今虽气温回升,但颜墨白仍是披着厚厚的大氅。他身子太瘦太弱,伏鬼与悟净方丈都不敢让他再受风寒,便是马车里,也提前差人在车内为他准备了暖炉。
在离开齐王宫之前,颜墨白极为难得的仔细梳洗了一番,白袍加身,入殿上朝。
朝堂内,大多都是一些大周军队之中的心腹,颜墨白根据那些副将的性子对其安排官位,嘱咐他们将大齐之国好生治理。
心腹之中,武将居多,但也不乏能文能武的谋者,众人纷纷应官而授,跪地朝颜墨白恭敬而呼,“谢主隆恩,微臣定会治好齐国,不让皇上忧心。”
颜墨白漫不经心点头,待一切之事吩咐完毕,随即出殿乘了布撵,一路朝齐王宫的宫门行去。
路途上,花树萦绕,葱郁繁盛。颜墨白坐在布撵上淡然四望,面色清冷。
待得靠近齐王宫宫门,他才垂眸朝伏鬼望来,“悟净方丈呢?”
伏鬼仰头朝颜墨白望来,恭敬道:“悟净方丈已入了马车,将随皇上一道去青州。”
颜墨白神色微动,未再言话。
此番出行,一共是三辆马车,两千骑兵,颜墨白嫌阵状太大,将两千骑兵锐减成五百,轻装而行。
伏鬼眉头大皱,心有不安,奈何不及劝慰,颜墨白已由宫奴搀着登上了马车,掩好了车门。
眼见颜墨白那里毫无商量的余地,伏鬼不得不将骑兵减为五百,领军出发。
一路上,一行人分毫不曾耽搁,待得风餐露宿十几日之后,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青州。
青州县令提前得了消息,安排所有青州百姓在城外夹道而迎,颜墨白斜靠在马车内,对青州县令与百姓并无任何回应,似如未觉。一行人迅速往前,径直抵达了颜墨白青州的府宅,奈何此际,府宅上下已是清扫完毕,连那院门上的牌匾都擦得极为噌亮。
颜墨白一行人终于停歇下来,伏鬼眉头一皱,目光朝前方敞开的府门内扫去,只见府门内红毯铺就,一路延伸到了府邸的大堂,屋檐上大红的灯笼也高高而挂,略是喜色,哪里像是被人强占了的府宅。
心思至此,伏鬼按捺心神一番,忍不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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