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将她放在眼里来尊重的意思?
颜墨白眼角稍稍一挑,似也未料凤瑶会突然开口为难,俊美面上的从容之色也稍稍减了半许。
则是片刻,他则勾唇而笑,随即一言不发的挪身下车,而后一手撩着车帘,一手朝凤瑶递来,“恭迎长公主下车。”
凤瑶冷扫他两眼,也未再言话,待身子挪至车边后,正欲再度忽略他递来的手下车,从而变相的给他一个下马威。
只奈何,这次这颜墨白并未遂她的意,待她足尖刚要落到地面时,他那本是递在半空的手顿时转了方向,蓦地钳住了她的胳膊。
凤瑶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身子本能朝外一斜,不料整个人朝马车跌下。
瞬时,她陡然一惊,当即要不顾一切的腾空而起,以免跌得鼻青脸肿,奈何,内力还未提起,腰间已恰到好处的缠来一只手,随即蓦地用力将她一勾,她身形不稳,整个人被强行拉回,当即跌倒在一方略带青草味的怀里。
刹那,周遭似是突然静止,阳光灼烈,风声不起。
在场之人纷纷神色一变,随即垂头下去,不敢言话。
凤瑶瞳孔骤缩,神色不稳,待回神过来,正要推开他站直身子,不料颜墨白钳住了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甚至,还从容无波的朝他笑得温润,随即,他俊脸稍稍一垂,墨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触上了凤瑶的眼,而后,薄唇一启,正要言话,不料嗓音未出,凤瑶已是冷冽出声,“颜墨白,你好大的胆子。”
他稍稍噎了后话,勾唇而笑,随即无波无澜的目光在凤瑶面上扫了两眼,只道:“微臣仅是想提醒,马车有些高,长公主又金枝玉叶,下次下马车时,还是让人搀扶着为好。”
这话一落,他稍稍扶正凤瑶,随即松了手,待凤瑶方巧站定,他已是不再耽搁,转身便蹬上了马车,随即撩着车帘子朝凤瑶笑得温和,“微臣方才帮长公主,也是应该,长公主不必挂记。另外,天气炎热,长公主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微臣,便先将长公主恭送在此了。”
懒散儒雅的语气,着实是欠扁得紧。待尾音落下时,他便已松下了帘子,而后从容无波的吩咐伏鬼驾车。
那满面刀疤横亘的伏鬼执了手里的皮鞭便朝马背一抽,瞬时,马儿嘶鸣,踢踏而出,顿时略微疾驰的走远。
一时,周遭鸦雀无声,徒留马车的车轮声由近及远,最后,彻底消失。
凤瑶满面陈杂的立在原地,瞳孔之中的神色明灭不定。
在旁的御林军也不敢出声,仅是在她身边僵然而立。
待半晌,凤瑶才回神过来,满面阴沉的转身朝宫门而去。
回得御书房后,凤瑶不做分毫休息,便已开始批阅奏折。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奏折并不多,群臣那些鸡毛蒜皮之事也未如前几日那般列在奏折上呈入宫中。而今御桌上这些奏折里,上报的最为要紧之事,仍是江南水患问题,而后,便是宗人府刑法要进行修改完善的问题。
这些事,凤瑶倒能处理,只奈何,待奏折批阅了大半后,接下来的两本奏折,却是忠义候与老镇国将军的告老还乡的辞呈。
还曾记得,前几日初次批阅奏折时,便已收到这两位阁老之臣的辞呈,她暗自压了下来,故作不理,以图拖延时辰,让这两位阁老之臣好生在府中养病,待病好之后再为国效力。
只奈何,这些终归还是她一厢情愿了,那两位阁老之臣的告老之心,已是坚定决绝了。
凤瑶叹了口气,忍不住放下奏折,伸手揉了揉额头。
待沉默半晌后,她再度将这两本告老的奏折放在了一边,而后继续翻开下一本奏折批阅。
整个御书房内,气氛沉寂幽谧,无声无息透着几分压抑。
墙角的檀香青烟屡屡,但却仍是无法令她依然松神。
心底压了事,厚重不堪,是以,情绪也开始微微的波动烦躁。
谁言国之帝王便可富贵荣华,过着天上人间的日子?这成日批阅奏折,忧国忧民,焦头烂额之症,倒也是极累。
思绪翻腾,凤瑶神色陈杂。
许久,窗外天色微暗,黄昏将近,她才合了奏折,缓缓出殿,朝凤栖宫而去。
回得凤栖宫时,还未在寝殿软榻坐定,幼帝便差人来唤,要邀请凤瑶过去一道用膳。
凤瑶瞅了瞅殿外天色,并未拒绝,领着宫奴缓缓过去,待抵达幼帝的寝殿时,只见幼帝正端正的坐在桌案旁,脑袋微垂,小手正执着墨笔,正认认真真的写字。
“阿姐。”待察觉到了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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