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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微微而笑,“终还是料不到的,如大英太上皇那等人,竟也会对我娘亲念念不忘。只不过,如他这等心狠手辣之人留我娘亲画像,自是在污我娘亲,便是那座拜月殿,自然,也不该再存在,我今日烧拜月,便是因着此理,在大英太上皇心口上浇油,更也是有意,要在他亲儿子百里堇年面前烧,呵。”
这话一出,仍不待凤瑶反应,他话锋稍稍一转,继续道:“凤瑶,你瞧,那地方的火也燃得旺,一座禁宫拜月,也该是燃了大半,倘若大英太上皇在天之灵瞧着拜月殿被焚,倒是不知会否气得从棺材板里跳起来诈尸。”
冗长的一席话,平静得几近诡异,那缓然温润的语气又让人听不出半点起伏的情绪,凤瑶心有震撼,一时之间,莫名的有些道不出话来。
她下意识的朝另外一边扫望,则见远处之中,的确还有一片火光,那火光雄雄旺盛,照亮了半边天,仔细一凝,仿佛的确该是拜月殿所在的方向。
瞬时,心境越发被震得压制不得,也不得不说,她本是觉得太上皇死得太过容易,再加之柳襄那些朦朦胧胧的话,更也是让她对太上皇的死心生疑虑,只是又无法子去验证什么,如今倒好,这拜月殿啊,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动,只因里面的画像许是颜墨白娘亲,是以,只要是与颜墨白有关的东西,她皆会心生恻隐,不愿算计,却不料,这厮一入宫,首先对付的,便是拜月殿,首先烧的,竟也是他娘亲的画像。
这厮行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干脆得当,甚至手段高明,又或许太过憎恶太上皇,太过抵触太上皇与他娘亲有任何联系,是以,才会如此干脆的火烧拜月,焚却一切,却也正因如此,一举两得,倘若太上皇当真诈死,此际定会如颜墨白所说,气得诈尸了。
思绪至此,她面色已是层层复杂,厚重难掩。
颜墨白此法,胆大之至,却也的确极为有用。
她再度将目光落回不远处那打斗成片的御花园,犹豫片刻,低道:“你方才所说的看戏,可是因焚了拜月殿后,在等大英太上皇‘诈尸’?又或者,你从来都不曾相信大英太上皇当真会被我与伏鬼杀了?”
他微微而笑,笑容清浅得当,“不瞒凤瑶,我本就不信太上皇已亡。只是我如今与你立在这里观戏,不仅是要等大英太上皇诈尸。我要看的,是大英太上皇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看他大英禁宫之人,两方恶斗,局势失控。大英太上皇欲在暗处算计我,甚至敢差人堵我地道,我自然,有千百种法子,回敬他了,他想要我大周前进不得,欲在暗中隔岸观火,我自然,更得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所有傲然与自信,慢慢抽却,从而,逼得他无处遁形,主动现身,他今夜若不出来啊,这大英禁宫,便要一层一层的烧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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