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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极痛极痛的。
思绪翻转,越想,本是清冷幽远的瞳眼,突然抑制不住的变得湿润。
在场的宫奴与禁军小心翼翼的抬头扫他,各自心头发紧,而后急忙垂头下去,不敢再看。
许久,久到冷风越发盛了几许,将他那一身明黄的长袍吹得起起扬扬之际,这时,他终是稍稍的回神过来,那双略微湿润的双眼,顷刻便敛却了所有的湿润与悲凉,而是犹如变戏法般彻底笼罩上了一层煞气阴沉之感,令人稍稍一观,便慎得浑身发麻。
“叶猿,随朕去那主殿,其余之人,原地候着。”
仅是片刻,他淡漠低沉的道了话,随即,足下微动,缓步朝前而行。
这话一出,在场的禁军与宫奴急忙恭敬称是,独独那一身铠甲干练的御林军统领叶猿上前而来,小心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那条以青石板色的玉石铺就的路,路旁散落着一些树叶与腊梅,倒也颇为意境。而待稍稍绕过前方那道拱圆的石屏,再度往里,前方视线则已是豁然开朗,毫无遮掩,此际也仅是下意识的抬眸朝前一望,目光正巧落定在前方不远那主殿的雕窗,则见那雕窗旁,一名紫袍的男子正趴在窗边,满头的墨发肆意披散,面上笑容懒散,柔媚风华,修长的指尖也正握着一只金光晃晃的珠子,悠闲兴味的朝窗外一扔。
瞬时,窗外那来回跑动着的十来名宫奴顿时欢呼一声,纷纷挪动身形且高抬着手挤着去接那半空的珠子,待有人接住后,那宫奴激动万分的捏着珠子朝紫袍男子跪拜磕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这话吼得极大,甚至也因太过激动而使嗓音稍稍变得嘶哑。
那窗畔的紫袍男子越是笑得柔媚,修长的指尖再度捏起了一枚珠子,悠然懒散的朝外一扔,这时,窗外宫奴的所有注意力皆集中在了那半空的珠子上,身子也因珠子朝后的飞跃而大肆朝后退去,则是片刻,众人珠子还未接住,其中退得最快的几名宫奴顿时被人一脚踹得跌倒在地,惨呼惊起,其余宫奴皆是一怔,下意识驻足回头,目光朝后方那满身明黄的男子一扫,顿时脸色一白,震在当场。
“混账东西!皇上面前,还不行礼?”
叶猿满面煞气,这才稍稍收回踢人的脚,阴沉沉的出声呵斥。
宫奴们陡然回神过来,双腿一软,忙浑身颤抖的朝百里堇年跪下,脑袋死死而垂,紧着嗓子大呼,“奴才们参见皇上。”
百里堇年冷眼朝他们扫了一眼,淡漠清冷的瞳孔,便逐渐落定在了前方不远那枚已然着地的珠子上。那珠子,极是通透,紫色晶亮,稍稍一观,便知是极为罕见的紫晶玉,万金难求。只是如此贵重的紫晶玉,竟被那紫袍男子随意抛洒的且犹如逗狗一般赏赐给这些摘月台的宫奴,不得不说,这番场景入得他耳里,便也处处昭示着那窗畔的紫袍男子是在找死。
“没劲儿。”
正这时,那窗畔的紫袍男子突然悠然懒散的出声,打破了周遭压抑紧烈的气氛。
百里堇年眼角一挑,目光陡然朝紫袍男子望去,则见他已慢腾腾的从窗畔站了起来,修长的指尖如同女人风骨一般的略了略额前的碎发,唇瓣上勾着柔然笑容,一举一动着实是风情万种得紧。
“什么风竟将皇上吹来这摘月台了?”他出了声,嗓音着实缓慢得紧,又似如有气无力一般,毫无半点男儿强硬之气,只是这番姿态落得百里堇年眼里,无疑是不恭不敬,胆大妄为。
百里堇年双眼稍稍一眯,瞳中冷光四溢。
叶猿已面朝紫袍男子煞气腾腾的出了声,“弥月公子,还不出来迎接皇上?”
“本公子今儿身子骨有些不适,双腿也有些虚软,想来是走不出这殿门的,而我殿外的这些宫奴,也皆被叶统领吓软了腿脚,看来自然也是没力气过来搀扶本公子出殿的,是以啊,若要当真亲迎皇上,便也只有劳烦叶统领你进来搀扶本公子出殿了。”
魅笑悠然的嗓音,卷着几许漫不经心,这般略微狂妄的态度着实令叶猿生恼,待得正要继续朝柳襄呵斥,一旁的百里堇年已突然抬手,阻了他的后话。
叶猿神色微变,猝不及防怔了怔,目光再度狠狠的朝柳襄扫了一眼,而后略微退后两步,不再言话。
百里堇年深眼将柳襄扫视,目光在他那柔魅的笑容上逡巡两圈,足下开始缓缓而动,逐渐往前。
“皇上且小心足下,今早雾气才散,地面湿滑,略有薄霜,皇上可得走稳些,莫要摔着了呢。”柳襄笑盈盈的再度道话。
百里堇年未接,仅是径直往前,待入得柳襄主殿,便也分毫不顾柳襄反应,极是淡定清冷的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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