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低沉道:“有些事,并非本宫能自行左右。就如今夜来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你为本宫已是做得太多,倘若今夜失败,也不必为难什么,尽可早些逃走,保命要紧。”
“柳襄卑微鄙陋,但在姑娘眼里,终还是觉得柳襄并非一无是处,而是,当真能帮到姑娘可是?”
不待凤瑶尾音落下,他便突然问了这话。
凤瑶心神微浮,沉默片刻,仅道:“你何能是一无是处。你已做得够多。待得日后回去,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加官进爵,封妻荫子,这些,都该是你应该得的。”
这话一出,柳襄面色突然一僵,则是片刻,他便敛神一番,咧嘴而笑,待得薄唇一启,正要言话,不料嗓音未出,不远处的雕花木门,顿时有女子纷纷踏出。
瞬时,柳襄噎了后话。
凤瑶也下意识循声一望,便见方才那些入得屋门的风尘女子,此际已全数出来。
她眼角稍稍一挑,淡然静观,则是片刻,那些女子便已纷纷围绕在了圆桌周遭,目光肆意在凤瑶身上打量,随即,有女子柔声问:“不知,姑娘您是?”
这话问得略微试探。
凤瑶满面清冷,瞳露威严与煞气,震得女子们面色一变,随即纷纷悻悻垂眸,再不敢多问。
冷风浮荡,鼻尖,拂来女子们身上浓烈的脂粉味道。
凤瑶淡然静默,着实不喜,目光朝柳襄一扫,柳襄便已会意过来,柔声道:“我家姑娘最是不喜脂粉味,可否劳烦诸位姑娘站远些?”
因着凤瑶气质不凡,威仪煞气,看来自是非富即贵。女子们神色微变,却又不想惹事,纵是这话入耳不悦,但终还是点头一番,纷纷退散一旁,一声未吭。
却是正这时,河岸之边,越发有画舫朝湖心而来,周遭之处,还有密集如云的舟舸穿梭滑动,气氛热闹之至。
凤瑶淡然静坐,指尖重新执了茶盏,兀自而饮。
许久,待得周遭夜风越发渐凉之际,那不远处的高台之上,突然锣鼓喧天,震人耳膜。
凤瑶与柳襄陡然对视一眼,随即纷纷循声一望,便见那高台之上,已有几位华袍男子正于高台后方的椅上坐着,而高台两侧,一侧是架着兵器,一侧则放着几只大锣鼓,有几名鼓师正大肆敲鼓,动作夸张。
“姑娘,比武大会该要开始了。”
这时,柳襄无波无澜的道了话。
凤瑶淡然点头,并未出声,而那高台之上,鼓声响却半刻,而在这半刻之内,周遭画舫与周舸大多朝高台靠拢,便是东临苍的这艘画舫,也开始朝那边靠去,最后竟还占据了有利地形,停泊在了周遭画舫舟舸的最前面。
半刻之后,鼓师便停了鼓。随即,有一名四旬之人上台而宣,吼道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这话一落,便有能人武者等之不及的跃上高台,两两为组,开始比试。
周遭嘈杂吆喝之声不定,百姓看得也极为入神。且也如东临苍所说,河面之上,也还有些成年男子抱着木头凫水玩乐,再加之水面花灯密集,着实是阻挡重重。
“姑娘,那坐于高台正中之人,衣着玄青蟒袍之人,便是大英左相。”
正这时,嘈杂纷扰的气氛里,柳襄突然起身站定在她身侧,低声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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