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苍率先起身,温润之至的唤,“娘亲怎突然过来了?儿子还说在此休息一番用用膳,待填饱肚子后便即刻去问候娘亲,却不料娘亲竟突然过来了。”
那妇人面上染上了笑意,面容显得格外的平易温和,且那笑着的眉眼与东临苍着实太像太像,莫名会给人一种难以压下的恍惚之意。
“苍儿多日在外,此番突然归来,娘亲心有挂念,便忍不住急着过来看看。”正这时,老妇柔和平缓的回了话,说完,抬手而起,便已拉上了东临苍的手,目光在东临苍全身上下逡巡一番,继续道:“在外游历这么久,可是又吃苦头了?此番归得家里,竟是比上次离开家门时还要瘦削。”
东临苍轻笑一声,“此际离儿子上次离家,也不过半月罢了,且儿子在外可是食宿皆好,哪会有消瘦之意。娘亲也莫要与儿子多言其它了,娘亲此番的来意啊,儿子自然是懂的。且国之上下的人啊,都以为娘亲端庄淑雅,对儿子也是极为疼爱有加,但只有儿子才知啊,娘亲你对儿子可不是溺爱不舍呢,便是此番你急着过来,要见之人,想来也不是儿子呢。”
懒散平缓的嗓音,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兴味,甚至那脱口的语气之中,还或多或少的夹杂几许故作而来的无奈。
妇人面色分毫不变,目光依旧朝东临苍落着,“娘亲此番过来,何来不是为的见你?你出门多日,娘亲心有挂念,此番你归来,娘亲惊喜难耐,自是要急着过来看看。”
东临苍面上笑容深了一曾,也不打算再拆穿什么,他仅是指尖微微一动,牵着妇人坐定在了他方才坐过的位置,待得妇人的目光下意识朝身旁的凤瑶望来时,他神色微深,薄唇一启,再度慢腾腾的出了声,“娘亲急着过来看儿子,无论如何,儿子心里皆是宽慰。”说着,眼风在凤瑶面上扫视一眼,话锋一转,继续道:“曾还记得,儿子上次在大周走了一遭后,也是突然中道回来过一次,且那次归来,也曾与娘亲提及过那大旭的长公主,言道她容貌清秀之至,虽看似柔不经风,实则却威仪磅礴,傲骨铮铮,不知,娘亲可还记得?”
妇人深眼将凤瑶凝着,仔细打量,缓缓点头。
东临苍轻笑一声,继续道:“儿子也还记得,当初娘亲对那大旭的长公主也极是赞赏有加,几番在儿子面前提及若能亲眼见她一面便是最好。这不,儿子心孝,知晓娘亲有此之心,此番归来,便一并将大旭长公主请来了呢。娘亲且瞧瞧,这大旭的长公主可否如儿子往日所说的那般清秀雅然,令人稍稍一见,便可心生喜爱?”
这话颇有几分煽动甚至调侃的意味,落得凤瑶耳里,顺势便在心底增了几许不伦不类之感。
只是这话落下后,身旁这妇人却并未言话,她面上的温笑也已减却大半,整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仔仔细细的将她扫望打量,似要将她全身上下都逐一审视看透一般。
这种被人仔细打量之感,着实令她有些不惯。
凤瑶沉默片刻,随即便眼角一挑,低沉有礼的道:“凤瑶,拜见夫人。”
她这话极的谦逊。
妇人这才回神,似是后知后觉的深知此番朝凤瑶凝望并非妥当,一时之间,面上也染上了几许尴尬,随即便按捺心神的朝凤瑶温和而笑,缓道:“长公主客气了。论及身份,长公主何须朝老妇如此谦和。”
“夫人乃凤瑶长辈,凤瑶问候夫人也是应该。再者,此番这顿膳食也是东临公子招待,无论如何,凤瑶都该谢东临公子,也谢夫人。”
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也稍稍一转,“夫人可是用过膳了?若不曾用过的话,便一起。”
大抵是见凤瑶言行有礼,妇人面上的笑容越发增了几许,随即便朝凤瑶摇摇头,温声道:“老身已用过膳了,长公主远道而来,一路劳顿,该是饿了,此际便好生用膳,若还有其余想吃的东西,便与老身提,老身即刻便让后厨之人为你准备。”
她这话极是温和客气,目光也一直胶在凤瑶面上,笑得极为和蔼。
东临苍轻笑一声,慢腾腾的插话道:“儿子也是远道归来,且一路受尽风餐露宿,奔波劳苦,娘亲怎不体恤儿子,让后厨专程做些儿子喜欢的菜来。”
调侃的嗓音,夹杂几分戏谑,却是这话一出,倒逗得妇人哈哈而笑,“你这不孝子,成天喜欢往外跑,随时都让我见不着,让我生恼。但若你有长公主一半的礼数与安然性子,为娘自然会每日都差厨子为你做你喜欢的吃食。”
这话说得看似随意,奈何顺势之际,东临苍瞳孔一缩,神情顿时幽远了几许。
却是片刻,他便已迅速敛神下来,勾唇朝着妇人笑道:“出去远足,赏尽天下大好山河与人情世故,也是一大快事。若有可能,儿子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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