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勾唇而笑,幽远悲凉的道:“六万大军在曲江驻扎了这么久,终还是开刀拼杀了。若臣弟料得不错的话,许是这会儿,大周的兵力早就从后方绕到了大盛营地,与大盛营地剩余之军拼杀,如此,臣弟驻扎在曲江之边的六万大军,自也要赶紧跟来才是。”
说着,嗓音一挑,“谁说兴战便一定要在曲江战?大周新皇明显已在曲江之边做好了万全之策,臣弟,又如何能明知前方凶险,还要执意朝前而冲?呵,呵呵。”
“姑苏赢易!”
凤瑶嗓音一沉,忍不住蓦的抬手扣住他脖子,“大周朝大盛突袭而来,如今,你是要将曲江之边的六万大军调过来,与大盛一道勾结联合着剿灭大周之兵?”
赢易满目悲凉的望她,却又仅是片刻,他突然将目光从凤瑶面上挪开,勾唇笑了,略微艰难的道:“臣弟在曲江之边蛰伏这么久,便正是为了这一日。皇姐此际可是对臣弟失望了?是否又对臣弟越发的恨之入骨了?皇姐昨日便对臣弟说过,你早已觉得臣弟……”
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阴沉沉的出声打断,“混帐东西!倘若大旭与大周今日有何闪失,本宫定取你性命,更取你母妃一族性命!”
嗓音一落,扣在赢易脖子的手终归未用力,仅是当即松开他的脖子便将赢易猛的朝马背下一推。
赢易身子顿时不稳,当即猝不及防的摔下马去,似是此番摔得极是严重,他抑制不住的在地上滚了半圈,闷哼了两声,而待再度抬起头来时,他已是张嘴喷了口血出来,唇齿全被覆盖上了一层狰狞刺目的血色,突兀之至。
“皇姐终归还是舍不得杀臣弟可是?皇姐终还是记着对臣弟的姐弟之情可是?”他满嘴含血,朝凤瑶出声问。
凤瑶立在马背,满目森凉的居高临下望他,将他此番那狰狞狼狈的模样全数收于眼底,“本宫此番不杀你,是要带你回京,好生受叛国之罪的剐刑。本宫更要让满京之人看看,如你这等祸国害国之人,究竟是何等的狰狞下场,如此,杀鸡儆猴,威慑我大旭上下那些异心勃勃之人!”
赢易瞳孔骤然死灰,眼见凤瑶即将策马往前,他嗓音一扯,继续道:“皇姐此番过去也无济于事!你帮不到什么忙的!大旭兵卫早被臣弟控制,你虽为大旭长公主,但却命令不得他们什么。再者,此番你独自一人,孤立无援,你便是去了那大盛的营地,你也做不了什么!臣弟什么都算计好了的,皇姐你便是过去了,也改变不得什么的。”
凤瑶满心冷冽,心口中的凉薄与压抑,层层翻滚,肆意的蔓延着。
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赢易算计如此,纵是心有磅礴与志气,竟在他的算盘之下,显得如此之渺小无能。
终还是猝不及防的被他算计,是以毫无防备之下,竟连什么应对之策都全然未有。
不得不说,这赢易这局棋,的确是全然卡住她姑苏凤瑶了,这人无疑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从而将她姑苏凤瑶打得措手不及,应对不得。
也难怪当初放赢易离开大旭京都时,无论是许儒亦还是颜墨白,都对此颇有微词,只奈何,她当日终还是因恻隐之故,放走了这只大虎,从而让他在外肆意壮大,为虎作伥。
“本宫是否改变不得什么,自也不是你说了算。天下之事,纷纭重重,凡事都不可能完美无缺,天衣无缝,便是你赢易的计策,定也有破绽薄弱之处。”
凤瑶默了片刻,阴沉冷冽的出了声,嗓音刚落,赢易便眉头大皱,顿时道:“皇姐若要去,那臣弟自然也要过去了……”
嗓音未落,他便开始挣扎着手脚并用的想站起身来,凤瑶眼睛稍稍一眯,终还是未待他全然起身,便已蓦的伸手,骤然用内力将他隔空震去。
刹那,他再度闷哼一声,口中的鲜血溢得越发猛烈,而他那到嘴的后话,也终归被惨哼与血水全数噎住,道不出来了。
待得身子被震倒在地,他似是积攒了所有力气盯着凤瑶,那双瞳孔里,有不甘,有焦急,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绝望与悲凉,却也仅是眨眼间,他终还是头脑晕厥,整个人顿时抑制不住的晕厥过去。
凤瑶不再耽搁,扫他一眼,随即便调头策马,猛烈往前。
一路狂奔,周遭肆意拂刮,冷冽之至,似要将人彻底刮跑一般。
那大旭的六万大军,的确如中了赢易的蛊一般,的确并非是她姑苏凤瑶轻易号动得了的,是以,唯今若要全然保住大旭之法,便是当即去杀了大盛皇帝与主帅,从而让大盛之军与大旭之军皆乱阵脚,人心惶惶,助大周攻克大盛,而后,她再以她姑苏凤瑶的性命来与内心大震的大旭之兵对峙,大肆拖延时间,毕竟,赢易对她姑苏凤瑶的态度,满军之人自也知晓,那六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