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神智,骤然回拢,凤瑶蓦的掀眼,有淡淡的光线袭入眼里,待得定睛一观,才见身旁之中,竟是两名满面惊恐焦急的粉鬓宫奴。
那场腥风血雨,漫天狂杀,竟是,竟是一枕之梦……
“长公主,您可是做噩梦了?”正这时,有宫奴紧着嗓子小心翼翼的出了声,这话一出,似觉自己问话有些不妥,面色也顿时白了一层,整个人也越发的紧张开来。
凤瑶微微回神,目光朝哪出声的宫奴扫了一眼,虽面上并无太大反应,但心底,则是了然至极。
方才梦中的那片厮杀,惨烈至极,想来她在现实反应中也极大,若是不然,这殿外的宫奴,自也不会入屋并守在她的榻旁才是。
思绪至此,凤瑶稍稍垂眸下来,却是无心回宫奴之话,仅是瞳孔微缩,低沉而道:“本宫昨夜,是摄政王送回来的?”
榻旁的宫奴纷纷点头应声。
凤瑶神色微动,嗓音再度一挑,“摄政王人呢?”
这话一落,周遭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无声无息之中,宫奴们却是纷纷不敢言话。
待得片刻后,才有宫奴壮着胆子恭敬回道:“摄政王昨夜将公主送回凤栖宫后,便携着悦耳姑娘在凤栖宫偏殿歇下了。”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却是不曾料到,那颜墨白竟能随意在这宫中住下,如此之举,倒也无疑是有些得意妄为了。
思绪至此,凤瑶眉头也稍稍而蹙,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此际是何时辰了?”
这话一落,便有宫奴当即回道:“此际日上三竿已过,该是巳时了。”
巳时?
如此说来,早朝时辰早已过去?
思绪至此,凤瑶再度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眉头也再度而蹙,“既是已然巳时,尔等为何不提前唤本宫起身?”
她语气颇有几分凌厉,尾音未落,便迅速掀被下榻。
在旁的宫奴纷纷紧张而立,目光也紧张不稳,整个人卑微瑟缩。
待得片刻,有宫奴颤着嗓子恭敬而道:“今早之际,奴婢们见长公主未曾起身,是以有心而唤,奈何摄政王则声称会替长公主上得早朝,吩咐奴婢们不可打扰长公主,若是不然,便按宫规处置,是以,奴婢们,奴婢们……”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凤瑶心底骤然一沉,目光,也越发的冷了几许。
“尔等是摄政王身边之人,还是本宫身边之人?摄政王说什么,尔等就做什么?你们这般听摄政王的话,不若,本宫将你们赐给摄政王,在摄政王身前伺候,如何?”
大抵是心有暗恼,是以脱口的话,也不曾掩饰的卷了几许威仪与质问。
这话一落,几名宫奴便吓得不轻,纷纷跪地而下,当即朝凤瑶磕头而道:“奴婢知错了,望长公主饶命。”
紧张颤抖的嗓音,层层而来。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一沉,面色,却也越发的森然清冷。
她并未立即言话,待将几名宫奴扫了一眼后,便干脆转身,兀自在不远处的妆台坐定。
正这时,宫奴们求饶的嗓音仍在起伏而来,凤瑶一时烦躁,正要朝宫奴们开口言话,却也正这时,那不远的殿门处,突然有道清风温润的嗓音扬来,“这大早上的,长公主何来如此大的脾气。”
这话入耳,凤瑶到嘴的话顿时噎住,待转眸循声一望,便见不远处的殿门外,顿时有抹颀长高挑的身影逆光而来。
那人,走得倒是极为缓慢,步伐从容。
待得那人行得近了,才见那人满身官袍,面容如玉,整个人,仙如神祗,风华卓绝。
瞬时,凤瑶瞳孔一缩,唇瓣一启,森冷而问:“本宫准摄政王入殿了?”
颜墨白足下依旧平缓悠然,并未被凤瑶之言半分所扰。
待站定在凤瑶面前时,他勾唇而笑,平缓无波的道:“长公主虽未唤微臣入殿,但也未不让微臣入殿。”
温润的嗓音,懒散如常。
凤瑶心底越发一沉,清冷而道:“如此说来,倒成了本宫不是了。也是,摄政王而今只手遮天,都可随意在这宫中逗留过夜,想必本宫这凤栖宫的殿门,自也是拦不住摄政王才是。”
颜墨白眼角微挑,平缓从容的朝凤瑶凝了几眼,却是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片刻,他稍稍将目光朝一旁跪地的宫奴一扫,只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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