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依旧面色发白,目光颤抖,浑然不曾从方才的震撼中彻底恢复。
凤瑶瞳孔微缩,面上也增了几许讽刺,却是未待将目光从国舅面上挪开,自己的左手腕,则再度被一根根略微温度的手指给缠住了。
瞬时,那温热的手指稍稍用力,将她朝前一拉。
凤瑶下意识的足下一动,顺着那股拉力缓步往前,目光,也下意识的回神而望,便见颜墨白正稍稍先她半步行在前方,整个人满身红袍,墨发高束,脊背停得笔直,整个人,清朗十足,也风雅十足。
突然间,只觉那只被颜墨白握着的手更是温热了几许,连带心底深处,都莫名的增了几许幽远与怅惘。
遥想曾经情窦初开之际,也曾想过会有那么一个人,牵她之手,护她之旁,甚至,捧她之脸,吻她之眉。
曾也以为,两人相爱,自该携手共进,白头到老。
却是不料,曾经虽是历经了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却不过是镜水花月,更也不曾与那司徒夙牵过手,吻过眉,而这一切的一切亲昵之举,却是频繁发生在她与颜墨白之间,无论是吻还是牵手,都是发生过了,甚至连带此际的牵手,都是随和平缓,自然而然,竟然是,竟这么自然而然的,牵了。
?思绪至此,心底也越发的幽远绵长,落在颜墨白脊背上的目光,也顿时迷茫开来。
一时之间,足下缓步往前之际,指尖,也莫名的微微一缩,如此之举,竟也是演变成了主动握住了颜墨白的手。
刹那,两人的指尖都是猝不及防的颤了颤,随即,颜墨白蓦的回了头,那双微诧而又略微微光流转的瞳孔朝她望来,凤瑶也陡然回神,下意识的想要抽手,不料颜墨白却似是早已料到她发反应,顿时指尖越发一紧,将她的手紧紧困在了他的掌心。
凤瑶眉头一蹙,暗恼瞪他。
他则突然勾唇而笑,“长公主若是觊觎微臣,若是想牵微臣的手,便望长公主下次主动来牵,切莫要等得微臣主动牵你之际,长公主仍觉得不够贴合,甚至还要主动缠紧微臣的手。”
他这话说得极是悠然缓慢,那张风华如玉的面上,也卷出了几许不曾掩饰的喜色与柔和,但却不知是否就是他刻意装作出来的了。
只不过,凤瑶却也来不及探究他的神情与面色,整个注意力,也皆集中在了他那挑高的语气上了。
他这席话,可谓是说得极为大盛,似如刻意要说给在场之人听一般,嗓门扯得极大。
待得这话一出,瞬时之中,周遭之人便也越发的惊愕与诧异,目光也纷纷朝凤瑶身上望来,愕然不浅。
凤瑶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只道是,此番再被这颜墨白将了一军,此番便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曾也记得,那夜与许儒亦和幼帝游得东湖时,被那雪蛮之女逃脱之后,她便气势汹汹,领人趁夜闯入过摄政王府以图寻找那雪蛮之女,只是未料,当夜在摄政王府倒是不曾寻到雪蛮之女,倒是在那主屋之中,看到了一丝不留正在沐浴的颜墨白。
曾也记得,那夜,她可是将颜墨白整个身子看得通透,虽心底猛跳得似要蹦出嗓子眼,但她也全程强行淡定,不曾真正的落荒而逃,然而,翌日京中的舆意,便不淡定了,反倒是满京之中流走的消息,皆是她姑苏凤瑶觊觎颜墨白,竟不惜趁夜去强行轻薄于他。
是以,便是上次之举,便已让她与颜墨白之间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而今这颜墨白再度刻意大声说话,想来明日一早,她姑苏凤瑶觊觎颜墨白的消息,便更是要流传高涨了。
思绪至此,凤瑶顿时皱了眉。
然而纵是心绪翻腾,却也终归是不曾言话。
足下,依旧缓步往前,平缓自若,而待被颜墨白牵着在最前的主桌坐定后,颜墨白先行将她安置着坐定,而后便开始开口而道:“此番本为婚宴,是以,诸位不必太过客气了,本王便也不多加言道了,诸位,请吧。”
这话一落,众人恭敬的应声四起,随后便纷纷坐了下来,眼见主桌的颜墨白已开始执筷用膳,在场之人也稍稍放松了心神,而后也开始跟着执筷在桌上游移开来。
一时,喜宴开端。
只不过,最初的气氛,却是略显压抑,在场之人皆小心翼翼的用神,极是安静本分,生怕弄出大的动静来。
奈何不久,大抵是酒水入腹,借酒而壮了胆,是以,四下之中,也逐渐开始有嘈杂之声升腾而起。
也不知是否是刻意安排的,凤瑶这桌,倒只有她与颜墨白二人就坐,四方之中,皆空空如也,而桌上的菜肴,却是盛然茂盛,种类繁多,虽是色相俱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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