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腾,凤瑶眸色越发深沉。
则是片刻,颜墨白稍稍挪开目光,平缓无波的道:“想必,前些日子有奏折送入宫中,言道大盛太子大婚之事,长公主可是知晓?”
凤瑶冷眼观他,淡漠应声。
颜墨白稍稍勾唇,微微一笑,清风儒雅的继续道:“大盛大婚之事,传得人尽皆知。皆道,大盛太子乃大盛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甚至连这大旭之国,都是大盛太子亲自领兵攻下。而即将成为大盛太子妃之人,自为大盛丞相千金,明月许明月,人如其名,着实倾城风华,纯然如风,貌羞明月不为过,且那明月姑娘,还曾与大盛太子订过娃娃亲。如此,战神配明月,佳话成片,前些日子,大盛皇帝龙心大悦,下旨赐婚,令大盛太子与许明月择日完婚。只不过,如此天下佳话,却被大盛太子执意毁灭,只因,大盛太子后来称心有所属,极是硬气的长跪大盛皇帝寝殿外,祈求大盛皇帝收回赐婚诏令,容他迎娶心仪之人为妃。”
冗长繁杂的话语,一字一句的飘入耳里,瞬时之中,心底起伏万瞬,震撼不平。
凤瑶面色沉得厉害,瞳孔,也深沉复杂,冷冽十足。
她倒是未料到,前些日子她还在让许儒亦拿主意,让她不必亲自前去大盛观那司徒夙的大婚,却是不料,而今这几日,便已闹出司徒夙执意拒婚之事。
如此一出大戏,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再者,凭她的了解,那司徒夙本为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连与她的情义都可全数抛却,如此,又岂会再为了他心底那所谓的心仪之人,公然硬气的抗旨拒婚?
思绪翻腾,心底虽是震撼起伏,但更多的,则是复杂与怀疑。
正这时,颜墨白平缓无波的嗓音再度扬来,“大盛太子公然拒婚,第一次凭性而为,不顾大局,大盛皇帝震怒,勒令大盛太子禁闭东宫,直至大婚之日才可放出。闻说,这几日禁在东宫的大盛太子,情绪颓然,心情不佳,后病倒东宫,人心惶惶。”
说着,嗓音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想来,长公主英明聪慧,自该猜到大盛太子那所谓的心仪之人是谁了,而大盛大公主身为大盛太子的胞姐,她此番突然而来的目的,长公主你,也该是有所了然了。”
这话一落,颜墨白微微转眸,幽远无波的目光,再度略微认真的落在凤瑶面上,似要无声无息的从凤瑶面上探出些什么来。
凤瑶面色起伏得厉害,心境,也复杂万率,缠缠绕绕之中,压抑丛生。
她并未立即言话,目光也未落在颜墨白面上,仅是幽幽的落在殿中一角,兀自沉默。
半晌,沉寂压抑的气氛里,颜墨白嗓音突然低沉了本许,似幽似沉的问:“大盛太子,对长公主旧情未了。而长公主你这心底,对大盛太子可是仍旧存情?”
他嗓音极其幽远,幽远得似是在自言自语,只是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却越发深邃。
凤瑶面色沉寂,目光冷冽十足。
待得片刻,才阴沉而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本宫对司徒夙,岂还能存情。再者,司徒夙拒婚,与本宫毫无干系,司徒凌燕而今为了司徒夙来我大旭,有何用处?拒婚的是司徒夙,而非本宫,便是她强行来这大旭,也改变不了什么。”
颜墨白缓道:“长公主还是将事态看得太轻了。”
凤瑶瞳孔微缩,清冷盯他,“摄政王有话不妨直说。”
他稍稍敛神,勾唇朝凤瑶笑得温润平和,面上的复杂与深邃之意,也在刹那彻底的掩盖了下去。
“大盛太子拒婚的起因,想必天下人皆猜是因长公主而起。倘若,大盛大公主能说服长公主出面,让长公主来说服大盛太子接受赐婚,如此,大家皆可相安无事,大盛太子,也不必与大盛皇帝太过冲突,免得被人趁虚而入,使得东宫之位不稳。这其二,倘若大盛与大旭也联姻,大旭长公主嫁于大盛太子和亲,如此,便是毁了大盛丞相千金的这门婚事,也不足为惧,毕竟,到时候和亲之事一定,那时的大盛太子,便有整个大旭为后盾,从此,自个稳固根基,青云直上。”
低缓温润的嗓音,无波无澜,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然而这话落在凤瑶耳里,却再生起伏。
她瞳孔骤缩,满目阴沉,思绪翻转之间,并无言话。
不得不说,若当真如这颜墨白说的这样的话,那司徒凌燕,倒也是太过自信了些。且不说她姑苏凤瑶对大盛愤怒仇视,倘若司徒夙因拒婚而影响东宫之位,她姑苏凤瑶非但不会帮他,更还想落井下石。
只不过,口说无凭,她自然也不会全信这颜墨白的话,毕竟,而今知晓颜墨白与司徒凌燕乃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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