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微浮。
她并未立即言话,待将这颜墨白仔细盯了片刻,才冷冽低沉的道:“摄政王究竟想说什么?”
他极为难得的静静迎着凤瑶清冷的目光,缓道:“当日微臣逛花鸟场子时,有次倒是见过有人卖那种长筒艳丽之花,当时仅有一株,便要价万两,号称的是尸香花模样艳丽,但却剧毒无比,却也是极其名贵的药材。听说,那种花多闻几下,便会头晕昏沉,若一直与那尸香花接触几日,却无解药控制的话,定诱发隐疾,暴病而亡……”
冗长繁杂的话语,被他以一种极是温润平缓的语气道出,着实让人觉察不出到他半许情绪,但也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极是幽远沉寂与厚重。
是以,他究竟想作何?此际将话说得这般直白明了,甚至不惜将一切都在她面前挑破,如此,目的是何?
凤瑶面上的沉寂之色,终归是裂了开来,落在他面上的清冷目光,也逐渐变得森冷阴沉。
既是他将话已说得这般直接明了,她自然也无心再与他拐弯抹角,仅是冷冽无波的出声问,“摄政王言明这些,是为何意?”
他依旧静静的凝着凤瑶的眼,嗓音却突然变得幽远开来,“这话,倒也该微臣问长公主才是。长公主在长信宫外安置尸香花,是为何意?”
他这话更是直白了当。
凤瑶瞳孔一缩,阴沉而道:“尸香花之事,本宫无心与你解释。但如今摄政王如此咄咄逼问,可是要为大盛公主出头?”
颜墨白神色微动,终归是稍稍挪开了目光,缓道:“微臣是否要为大盛公主出头,此际论来,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盛公主身份特殊,此番行程,天下皆知。是以,大盛大公主便是要出事,也定不可在大旭出事。”
凤瑶森冷阴沉的道:“摄政王要维护大盛公主,直言便是,又何必在本宫面前拐弯抹角。尸香花之事,本宫自有分寸,轮不到摄政王来提醒。反倒是摄政王你,明明与大盛大公主有旧情,为何不提早而报,反倒还在本宫面前遮遮掩掩,若非本宫今日亲耳从大盛大公主口中听闻你们几年前便已相识的话,摄政王你,可是还要一直在本宫面前做戏隐瞒?”
颜墨白眉头极为难得的微微一蹙,“微臣当年与大盛公主有所交情,是因的确不知她大盛公主身份。是以当日对长公主也并未解释。只因,本就不认识,何来解释可言,而今突然相见,才觉是故人罢了,微臣,也是猝不及防。”
凤瑶森冷淡漠的道:“是非曲直,便也只有摄政王你自己最是清楚。”
颜墨白语气幽远,“长公主,微臣说的,是实言。”
“实言与否,本宫如今已是不在意了。只不过,此番大盛公主来访大旭,无疑是来者不善,摄政王身为大旭权臣,若有一丝半点向着大旭的话,如此,大盛公主来访之意,你可该提前告知本宫?”凤瑶瞳孔一缩,嗓音阴沉淡漠,语气也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森冷。
奈何这话一出,颜墨白却并未立即言话。
一时,殿中气氛也无端沉寂,隐约透着几许莫名的厚重与压抑。
凤瑶瞳孔越发一缩,再度抬眸,清冷无波的目光再度朝颜墨白落来,却见他深邃的瞳孔极其幽远,清俊的面容,也极为难得的漫出了半许复杂。
“大盛大公主此番来意,微臣并非清楚。但大公主历来干练干脆,喜沙场征战,不喜过问朝中诸事。而能让大公主亲自出访大旭,想必这事,自与她心底在意之人有关。”待得半晌,颜墨白幽远无波的出了声。
凤瑶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大盛大公主是专程为摄政王而来的?毕竟,大盛大公主倾慕摄政王是事实,今日还曾数次说过摄政王呆在这大旭是屈才了,甚至还有意挖摄政王入大盛为官。”
颜墨白面色不变,似是并未对凤瑶这话太过放于心里,他仅是眸色微动,再度极为难得的将目光迎上了凤瑶的眼,缓道:“微臣,不过是大公主的故人罢了,若真论及在意的话,自也比不上她的亲眷才是。毕竟,大公主此人恩怨分明,虽不喜过问世事,但却极为关心家人。不知长公主这几日是否差人探过大盛之事,而今的大盛,近来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凤瑶神色微变,“大盛近来,发生了何等大事?”
前些日子,一直忙于江南救灾之事,而今刚回京都,便有堆积如山的奏折需要亲自批阅,是以,这几日一直忙于国事,加之幼帝那里又极不省心,身心俱疲之事,又迎得大盛大公主来访消息,如此接二连三之事萦绕而来,倒也的确无暇去探查大盛发生了些什么大事。
是以,而今再闻颜墨白这等语气,可是这几日,她当真错过了某些震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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