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咱们想的还快啊。”
“又是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郭康问。
希腊人,印刷品,和郭氏相关——他不翻开册子,都知道里面会是些什么内容。
如王大喇嘛所言,印刷这东西传过来没多久。希腊人从东方来客手里,学会了这技术,然而却不干正事。现在最流行的印刷品,就是当地作家写的春宫文章。
当然,要是只是这种程度,他倒不好说什么。王大喇嘛也说过,在汉地的城市里,也发生着同样的事情——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文化,什么时代,读者们最喜欢、卖起来最赚钱的,似乎永远都是这个类别。
真正麻烦的是,他家的人,经常在书里作为重要角色出没。
虽然是收养的孩子,甚至来自另一个时空,但这些年,郭氏夫妇对他视同己出,郭康对此也十分感激。这么看来,这些希腊人捣鼓的玩意儿,就很是烦人。
他叹着气,翻开其中一本。
果然,没几眼,又看到了熟悉的角色。
——义父郭大侠面容雄武,身材健硕,而且英雄事迹广为流传,是希腊人最喜欢的那种情色故事人物,天天被他们拿去,和各具特色的男主角们打情骂俏。
郭康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给家里其他人说了,尤其不能让义母和大姐知道。但怎么摆平这件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那王师傅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他问道。
“你觉得呢?”王大喇嘛卖了个关子,转头问吴翰。
“我觉得……找个机会,教训他们一顿?”吴翰没想到自己也要回答,愣了下,回答。
“希腊市民要是怕教训,就不会到现在还有人被我们逮到了。”王大喇嘛摇头道:“这帮人连皇帝都不怕,早就不是一般的刁民了,肯定管不住的。”
“那,怎么办?”吴翰明显没有准备,傻眼地说。
“我们教会是干什么的?”王大喇嘛问。
“放羊的!”吴翰站直身,大声说道。
“叫代主牧羊。”王大喇嘛很是不满,抄起拂尘抽了他一下:“你到底学没学,怎么这种专业词汇还能弄错啊……”
“记住,我们是要引导信仰的!”他重申道:“这欧罗巴之地,都是宗教氛围浓厚的地方,民间印刷的书籍,也都多少涉及到了宗教。我们教会需要对这些宗教作品加以审核,以免异端思想流传,蛊惑信徒们。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还是王师傅高明。”吴翰虽然脸上写满疑惑,但还是赶紧点头。
王大喇嘛至少对这个态度还算受用,没继续追究。他扶了扶牧首的大帽子,又一抖拂尘,招呼郭康跟着他一起离开。
“王师傅,这能有效果么?”郭康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方面,要考虑到希腊市民的刁民程度,另一方面,教会的效率也十分值得怀疑。这套制度袭承自东罗马,而东罗马在当今泰西,属于文明程度非常高的那种类型——它已经有了官僚制的形态。
而代价是,官僚制的缺点,它也一个都不少。
王大喇嘛的教令不见得受希腊教士们欢迎,很可能在无穷无尽的公文和循环往复的指令中迟迟不能落地,到时候他义父的小册子都连载完了,也未必能管得住。
“老汉自有妙计,公子不必多虑。”王大喇嘛倒是很有信心:“脱欢台吉那边,就烦劳你照应下了。”
脱欢是郭康的老熟人,也是这罗马汗国皇帝陛下目前唯一的嫡子。皇后迟迟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让他从小就很受老爹喜爱,天天带在身边。
然而随后,老爹意识到,跟着自己和军中那帮大老粗东奔西跑,似乎不太利于孩子成长。所以这几年,脱欢又被他爹丢到娘娘庙旁的图书馆里,开始跟着大家上学了。
他的书房,就在那座建筑的二楼。王大喇嘛和郭康轻车熟路,来到了这间宽敞的房前。
门口站岗的,是两个轮班的塞尔维亚侍从,看装束,是怯薛军的小军官,编制上属于赫赫有名的质子军。
当然,这个时候,按基督教历,已经是15世纪了,全世界都没有真正的怯薛了。他们虽然还还挂个名号,但也只剩个头衔而已,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能上战场的精锐部队了。质子们也就是当当随从,干点杂活而已。
理论上,只有大汗的近卫军叫怯薛,但最后一个有正经怯薛军的,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蒙哥汗了。
蒙哥汗稀里糊涂地死在东方的战场,他的二弟忽必烈自立为大汗。但很多蒙古贵族认为,蒙哥的幼弟阿里不哥才是正统的继承人。结果,原本被忽必烈调遣的怯薛军,趁着送灵的机会,竟然全都逃走,跑去投奔阿里不哥了。
虽然忽必烈借助汉军消灭了阿里不哥,但成吉思汗时代传承下来的怯薛,也跟着打没了。最后,汉世侯们一人出了点兵,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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