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喝:“刘谈,站住!”
刘谈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刚应付完爹,还没应付娘呢。
他顿时觉得满心苦逼,转头笑嘻嘻地看陈阿娇说道:“母后,您怎么出来了,要回椒房殿吗?儿臣送您回去。”
陈阿娇脸色铁青地看刘谈问道:“知道自己在做什吗?”
刘谈低声说道:“儿臣心中十分清楚。”
陈阿娇挑眉:“清楚?清楚什?”
刘谈弯腰扶着陈阿娇说道:“母后,母后,外面冷,咱们先回去再说,别把您冻着。”
“冻着也比被你气强!”陈阿娇只觉得这一儿一女都不省心,她简直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
刘谈扶着她上车之后,也跟上车,这才小声解释道:“母后,让丹阳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去乌孙,我不放心。”
陈阿娇眉间一柔:“母后知道心疼丹阳,但不能自己冒险,这一路上但凡有个灾病,缺医少药可怎么办?”
刘谈笑道:“母后放心,我身体一向康健,不会有什问题的。”
“一向康健又如何?景桓侯身体不康健吗?最后还不是英年早逝?当年都说他是在西域感染时疫才走,能比得上他?”
刘谈:……
这个例子让人无法反驳,不过,让他诧异的是原来大家都不知道霍去病的死因,并不是因为是史料遗失吗?
刘谈轻咳一声说道:“我会小心,母后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健健康康回来的,也会把丹阳平平安安送过去,父皇已经答应,一定会为儿臣安排好的。”
陈阿娇有些恨恨说道:“我看他是……”
不知道陈阿娇想说刘彻什,但最后终究是没说出口,只好拼命叮嘱刘谈一定要小心。
刘谈只好无奈说道:“母后我又不是明天就走,就算是和亲也要准备一阵子,选择吉日再让公主下嫁的。”
陈阿娇这才不说话。
等刘谈将陈阿娇送到了椒房殿再转回自己的岁羽殿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这些天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很轻松,但实际上心里还是很有压力,就算已经每一个环节都准备好,刘谈还是担心会有意外发生,现在终于松了口气,顺便还给自己搞个公职旅游,结果还是不错的。
是的,在陈阿娇眼里十分危险的旅途在刘谈看来就是个公职旅游,在这宫城里呆久,感觉太压抑一些,刘谈早就想出去,可是现在看来刘彻跟陈阿娇在较量,他的封地一时半会也没着落,干脆先出去一趟吧。
反正这一送亲,以这年头的交通条件,没几个月回不来。
到时候长安可能会是另外一番样貌,嗯,希望刘弗陵重新把目标放到太子刘据身上,别一天到晚盯着他,烦不烦啊。
他觉得烦刘弗陵可不觉得烦,刘弗陵只觉得自从刘谈回宫之后他就处处不顺。
回到钩弋宫之后,钩弋夫人见刘弗陵面色不对不由得问道:“又发生什事?是谁对你不敬吗?”
“还不是那个刘谈!”刘弗陵愤愤说道:“今天一不小心又让他出了个大风头,父皇临走的时候把他喊走了看都没看我!”
钩弋夫人面色一变:“怎么回事?惹陛下生气吗?”
刘弗陵愤愤说道:“父皇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怎么可能惹他生气?”
钩弋夫人十分慌乱:“那……难道是因为丹阳公主之事让陛下生我的气牵连到了?”
刘弗陵摇头:“未必,刘谈……哼,不过会些奇淫巧技罢了,编造个什神仙的故事欺骗父皇,早晚我要拆穿他!”
钩弋夫人表情逐渐冷淡下来说道:“我原以为不过是失宠皇后之子,没什大用,却不料他竟还有这般蛊惑人心的本事,看来是我们以往手段太温和,弗陵,前些日子江充不是有投靠之意?去将那尊玉雕给他送去。”
刘弗陵有些吃惊地看钩弋夫人:“可是,那是阿娘最喜欢的玉雕。”
“不过是身为之物,与你我的性命想比又算得什?我原本想着他与赵王关系匪浅,未必是真要扶持,今看来……就算不是又如何?先让他料理刘谈再说。”
刘弗陵咬牙说道:“好!”
钩弋夫人摸着刘弗陵的头说道:“弗陵,我们母子在这宫里无依无靠,也只能出此下策,卫子夫有太子刘据,卫霍二人遗泽犹在,霍光更是追随陛下左右,陈阿娇是皇后,就算刘谈不是太子,就算以后会被废,她也依旧能去当个王太后,陈家是功臣之后,是她底气在,只有我们母子,什都没有,可一定要争气啊。”
刘弗陵想了想说道:“阿娘,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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