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臣笑着不说话:“……”
容修的弱点,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那天夜里,劲臣把酒醉的容修安顿在酒店之后,以为他昏睡过去了,小声地在他耳边用哀求的口吻问:“我是不是很贱,可是我忍不住,如果我,一个男的,对你表白,你能喜欢我么?”
容修睁开了眼睛:“吵死了,过来。”
他眯着眼,伸来手臂,勾住劲臣的脖颈,把他的唇贴上他的。
一个醉意微醺,一个爱意深切,就像《饿狼传说》里唱的:“……他倚着我肩,呼吸响耳边,高温已产生,色相令人乱。君子在摸火,吹不走暖烟,他加上嘴巴,给我做磨练。”
透过微醺的壁灯,那个男人闭着眼睛,仰靠在床头,伸手摸过一只雪茄点上。戒烟很久的他被呛得咳嗽,烟雾弥漫中,他摁住他的头,发出难耐的闷哼声,“我见过你么,可是我不记得,”他在酒醉中昏沉地问,“为什么?”
这是一场不明不白的爱恋,苦果自己吞下,和着他的东西也一起吞下。
“因为我喜欢你啊,”劲臣覆在他的眼前,微微仰起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对他说:“容修,我爱着你,是真心的……”
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他捏住下巴。
容修抬起他的下巴,指尖在皮肤上搓揉着,往身前一拉,让他离得近一点,他问:“你说什么?”
手机响起来,劲臣慌了,他说:“不行,我得走了,我家门禁11点。”
他醉得眼前发花,钳住他的手腕,“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不是歌迷那种。我知道,你不是gay,我也不是啊。你放心,我是高材生,不是随便逮着一个就表白的那种不正经的小混混。我真的得走了,我家里打电话了,”劲臣用力地挣了一下,安抚地小声说,“容修,现在太晚了,我的家人管得很严,你喝多了,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走了啊……啊……”
原本事情只到这里就该结束的,就是因为最后的一个挣扎和痛呼——
到底是什么让容修受到了刺激?后来劲臣反复回想,才明白,是那支在挣扎中不小心碰在腕上的雪茄,因为感觉到疼,所以他发出痛吟,所以他挣扎,所以他不听话……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又刺激到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紧箍住自己,把雪茄的烟头再次摁在他的腕上,能闻到肉烧熟了的怪味,听见自己因为太疼了而哽咽出声,更不知道自己都对他求饶了什么。
“你想走到哪里?”他说,“这是标记,你是我的,记住了么?”
幽暗的酒店房间,断裂的雪茄,鲜红的烟疤,微醺的酒精,腕上的领带,被吸出血的脖颈,脚上的绑痕,到处都乱七八糟。那人在夜里就像一个吸血鬼,咬着他的脖子,朦胧的眼前一切都是黑白的,晃动的,撕裂的。翻手毁灭,覆手疼爱,天堂地狱,逃不了,也不想逃。
醒来时身上没有一处完好,勒伤,抽痕,指印,大片的吻痕……
想起一个词:spoil
宠爱。
破坏。
这个词是容修的。
他宠溺,他疼爱;他摧毁,他破坏。
清晨的时候,不记得是怎么从他紧紧抱着的怀里出来的,不记得是怎么爬下床的,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断了,双手腕上除了狰狞化脓的烟花,还有绑痕,腰上是他握住的指痕,脖子上全是吻痕,眼睛也肿了……
挣扎的痕迹太明显了,再不济他也是红三代,这方面稍微接触过,如果家人去报警,容修就能被当做变态立案了吧?不清醒的脑袋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被当做受害者,必须先逃离现场,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包括容修自己——
不是不敢面对他,也不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而是不想让自己深爱的那么优秀的他自我面对。
从此以后,除了劲臣,全世界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容修是有缺陷和弱点的——包括容修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理智的男人,在床上像个帝王,就算是爬到他的身上主动撩拨他,他甚至也不会多看一眼,只有一种方法,才能取悦他,得到他。
——spoil me。
s,性施虐症。
从酒店出来之后,瞒着家人住了三天小诊所,因为身上多处发炎,从上面到下面,没有去学校上课,连大学宿舍也没回。后来,在人民广场上,dk的最后三首歌演唱会,他看着容修从眼前走过的时候,那道目光从他的脸上扫过,他没有认出他。
他没有认出我。
他没有认出我。
——spoil me。
请摧毁我。
请宠爱我。
其实,哪怕是对方不记得了,劲臣还是很坚强的,仍然参加了dk的活动。他是个男人。他反复这么暗示自己,“我是个男人”,没有什么“那一夜是谁的责任”一说——自己不对,但是,谁真的能看自己爱着的人醉倒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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