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全部。想独占。但容修不属于他自己,十年前他就知道。
劲臣揉了揉心口,推开主卧门,往前走了两步,便怔在卧室中央。
容修正在换衣服,刚脱下居家服,只着四角裤。床上放在他昨天穿的仔裤,还有一件摇滚风短袖衬衫。
见劲臣推门进来,容修也愣住,但只须臾,他便转过身,俯身去拿裤子,淡淡道:“今天你别去了……”
话还没说完,劲臣直接走过去。
他走到容修身边,脸色发白,眼底却是红。
容修直起身,垂着眼睑凝视他,目光落在劲臣嘴角上,眼神黯了黯。劲臣倏地抬手,勾住男人脖颈,猛地就吻了上去。
劲臣吻得毫无章法,吻得仓皇且恐慌,带着凄绝的美感,狠吸着那两瓣唇肉。他拗开容修的齿,用牙磨,咬,啃,像一头初见血腥的小兽,咬住他的嘴唇,不松口,像要把他嚼碎了,吞了,全吃进肚子里,一点渣子也不剩。
容修没有躲,一手揽他腰,稳了身形撑住他。足以燃尽一切的欲,在两人骨头缝里焚烧。
窗外阴霾灰沉,卧室里似有火。容修眼里有烈火,而眼前这人红着眼,赴死般地与他交火,简直要了容修的命。
呼吸平缓时,劲臣靠在他怀里,两人胸膛起伏,久久没说出一句话。
劲臣微低头,扭过脸,倔强地抓着他不放,“您让我留在家里,不带我一起去了?”
容修没应声,只点了点头,垂着眸子注视他,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我在家,等您回来。”劲臣说完,仰头望他,唇角笑了下,隔了两秒,又轻声,“我等你回来。”
容修依然不言语,死硬着没再说,拿起仔裤穿。该硬的不硬,该软的不软,拉链卡在那儿,勉强拉上一半,勒得难受得很。他转身回避了下,缓了半天,又快速穿上衬衫。
走到卧室门口,握住门把手,容修没回头,“手机别静音,从今以后。”
劲臣侧身对着他,应道:“对不起。我记得了。”
容修关上门时,劲臣慢慢抬起头,泛红的眼底有水光。劲臣想哭,却没哭出来。
大篷车没看完,容修那么帅,站在舞台上,他却不告而别。今天录音杀青,容修不再带他去了。
这是第一次,容修明言拒绝他参与他的工作,依然温柔地,轻轻地将他推开了。
原来被先生“放置”竟然这么难受,叫人感到恐慌与绝望。
也是第一次,在容修转身离开时,劲臣明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然而然地,脑中像觉醒了某种感知。他直觉“是时候了”,容修一直不敢面对的,一直逃避的,认为“缺陷”的那部分,将来需要由他来治愈。
劲臣也知道,一定是他哪里做错了,尽管他足够迎合,也足够配合,可是,容修始终压抑,且克制,从没有真正敞开过,也没有放纵过。昨夜还是容修第一次说出“跪下”那种命令,他说,我要使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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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臣曾经想过一万种情景,诸如像十年前一样,容修野烈而又冷酷地虐着他。而事实上,容修的嗓音烧得人头晕,温柔得让他想死在他的脚下。
可归根结底,他却说不清自己哪错了。
看着容修出了门,不停留,也不回头,他想追上去,跟着他,却又不敢。
听到总统套大门关上的声音,他乖乖站在原地,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说难过、伤心、悲从中来,似乎有点太过了,顶多有点失落——他知道,容修到底会回来的,这一天的某个时刻,总会有某一秒钟,容修将会推开家门。容修早晚会回来的,就像十年前他消失不见,最终还是回来了。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等着主人回来就好。
劲臣面露微笑,来到客厅里,轻轻抚摸那架两米大三角钢琴,然后慢慢跪下来。
窗外阴霾,天空沉得像主人的脸色。
带着某种仪式感,先是左腿弯曲,稳稳落地,随后是右腿。膝分开,脚贴合。影帝身姿俊美,瘦削,含蓄,这是最标准的等待姿势。
容修轻易不让他跪候,更是从不让他跪地板。尽管每次劲臣都注意到,自己一身西装跪立于容修脚下时,都会让他瞳孔微微扩散,呼吸乱那么一秒。大多时候,劲臣穿睡衣,只在卧室床上等他,时间从没超过二十分钟。
这不是顾劲臣第一次自我惩罚。
在分手那阵子,他晓得自己伤害了容修,却没有得到容修的惩罚,所以他曾用皮尺鞭打过自己。
这次他仍然没有得到主人的惩罚,劲臣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无法像从前那样,屡屡策略,步步算计。他的真心透明如蝉翼,任何小心思都逃不过容修的眼睛。
放置。他选择了自我放置。没有蒙眼,没有束缚,只是静静等待主人归来。
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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