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楚放问,“出挑,柔软,眉清目秀。”
容修顺着他视线望去,看不太清,目光收回时,瞪他一眼:“神经病,别乱看,人家成年了么?”
楚放掸下吹落在袖上的烟灰,“看不出吧?前天gay吧见过他,躺平任操。”
容修:“?”
楚放往垃圾桶走,捻灭烟头,灌了漱口水,掉头回来。
“你别瞪着我,话糙理不糙,个中滋味你不懂,只有0才能享受到。”
容修:“懂的倒不少,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体验生活,你不想让我去?”楚放将琴盒塞给他,蹲身系鞋带,“你还别说,店里没有超过二十五岁的,有人就喜欢年轻的,嫩的,不然你以为姐弟恋是哪来的?”
“我管你死不死,别耽误我工作。”容修拔腿就要走。
“等会儿,你该不会从没去过gay bar吧?”楚放冲他背影笑出来,“妻管严?”
容修停了步,举起琴盒就要砸。
“我!操!”楚放吓得低骂一声。
不是容修古怪,他真没觉得,找个年轻的有什么好。
身边不是没有搞音乐的崽子,比如岛岛乐队,他们就像花果山的小猴子一样只会让他头疼。
音乐节结束之后,和艾迪夫夫一起用了晚餐。
一行人回录音棚,录了小提琴的旋律,约定了下次录音的时间。
离开时,天色大黑。已是晚上八点半。
商务车内,容修单手支颐,一路没言语,看起来十分疲累。
在此之前,他看了微信,劲臣给他留了言,说明了先行离开的原因。
“熬了两三天,下楼太匆忙,在楼梯上像个球一样滚下去。”封凛提醒,“明天给李导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这会儿在忙么?”容修问。
曲龙点头道:“已经在开会了,李导明天要去医院,会议提前两个小时。”
“知道了。”容修说。
商务车开进圣罗娜花园。
容修下了车,湿热气息扑面,花坛虫鸣聒噪。
热带国度四季盛夏,即使连日降雨,气温也没降,人也跟着上了火。
今天在舞台上,嗓音并不如以往。
进电梯时,容修抬手,想触碰喉结,却碰到了箍在颈间的choker。
回来这一路上,他反复思考自己处理这段关系的方式,也在反省思量,自己是否应该妥协——向祖煊请教更多无法确定答案的问题,至少要去圈内论坛学习一些守则与规范。
条律与方法,由前人实践总结而出,必然有它的道理。当它们切切实实地展现在眼前,明明白白告诉他,别人是如何做,他应当如何做,是否就能令他豁然开朗?
“折腾一天,都乏了,今晚休息。”
电梯到了楼层,容修让楚放先回了客房。到了顶层,他又打发丁爽回房去睡。
推开房门,客厅玄关漆黑,耳边寂静。灯光乍亮,房内空无一人。
顾劲臣不在套房。
容修拿出手机看微信,看见劲臣的第二条留言。他说,他们在b座三楼的三号会议室。信息发了挺长时间。
再看一眼冷清的客厅,依然是早晨离开时的样子。
穿衣镜斜放着,打印纸厚度没变,只是拖鞋摆得整齐了些。
大概是回来取了设备和材料就匆匆离开了。
容修注意到时间,九点一刻。
他换了拖鞋,去浴室简单洗涮一番,取出隐形,换上金丝边眼镜,还是他代言的品牌。
眼镜度数一直跟不上真实视力,这让他总觉得眼前模糊。
他曾联络过主任,试图争取到能让他看得更清晰的镜片,但主任始终长篇大套说服他坚持下去,高度数对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好。
其实也并非不可。
音乐用耳朵欣赏,乐器用双手演奏。耳力和盲弹,他都格外擅长。而对容修来说,声音和触感,可能比画面更值得信赖。
书房里,容修从头到尾演奏一遍小提琴的旋律。
他闭上双眼,从指尖摸索灵感,又弹奏了两遍手卷键盘。
听着midi钢琴的音色,容修皱着眉头,犹豫了半晌,拨通了白夜的电话。
此时,白夜已下班,他住在酒店附近的公寓,听声音像是睡下了。
容修没想到,白夜的作息这么规律,他略感抱歉地问,除了大堂的那架“威廉赛姆斯”,酒店还有没有钢琴可以弹?
本以为,对方会告诉他摆放钢琴的具体地方,比如音乐酒吧之类。
没想到,白夜用更抱歉的口吻答道:“之前没有考虑周全,钢琴在明天就送到您的套房。”
听他这么说,容修不由愣住,失笑叹道:“你啊……”
刚住进圣罗娜时,封凛问过他,要不要钢琴,被容修摇头拒绝了。明明是任性的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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