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员工休息室。
依稀听见敞开门的房间里,传来哭唧唧的哀求声。
两人一齐驻足,侧头望过去。
男人坐在化妆台前,英俊的面孔贴近镜子,手指微微拨开眼皮,指尖点在眼瞳,轻轻地将一片隐形眼镜拿了下来。
丁爽蹲在旁边哼唧唧:“求你了,哥,借我玩几天呗,我还从没玩过超过五千块钱的吉他呢。”
“行了行了,明天去拿。”容修摘掉另一个隐形。
“真哒?太好啦,容……”蹲在地上的丁爽“霍”地跳起来,突然就愣住了,他痴呆地歪着头,瞪着容修指尖上的透明小玩意,“哥,你是近视眼?”
“啊。”容修把隐形眼镜放在盒里泡好,拉开黑包收起来,随手拿出包里的一个眼镜盒,一个黑色皮革记事本,一支派克钢笔。
丁爽久久没缓过神,半天才不敢置信地大叫了一声:“那我下午弹吉他的时候按错一根儿弦你离那么老远是怎么看见的?!”
“吵吵什么,近视,又不是瞎,我也不聋。”容修说。
“可是我的音没按错啊!!!”丁爽简直要崩溃了。
“不同的弦,一样的音,音质不同,你弹吉他的不知道么?”
丁爽:“?????”
不,不会吧,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不出来?
妈哒,这天儿简直没法聊了。
丁爽面瘫着脸,看着容修从眼镜盒里拿出一副金丝眼镜,慢条斯理的擦镜片,丁爽小声问:“哥,多少度?”
“不到五百。”容修说着,不经意地抬眼,那双丹凤眼微微地眯了眯,他从镜子里看见房门外站了两个人。
丁爽也看见了,连忙站起身,扭头打了个招呼:“老板。”
容修对着镜子颔首,刚才在楼下就听芭蕾说,苍木正在招待一位走了vip通道的客人,他转过头,苍木比那人矮了点:“我一会就走,明天多宝他们不用彩排了,我晚上来。”
“好。”苍木点头。
“你好。”出于礼貌,容修看向那人,问候了一句。
劲臣:“……”
苍木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虽然他戴着口罩,但苍木明显看见了,劲臣的睫毛在抖。
容修回过身,丝毫没有陪同老板应酬贵客的意思,打了个招呼已经不算失礼。他戴上金丝眼镜,大约是隐形戴久了,他的眼睛略微地泛红。他视若无人地不再理会“老板”和“贵客”,打开记事本,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是下周打算让李黎明学习的曲目和乐队的练习安排。
两天下来,乐队里的年轻人都和容修混熟了,心心念念想跟小哥哥学更多的东西,连小领班丁爽也一样,就算不登台也行,大家都缠着他问东问西,总觉得多学一些不是坏事。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有这种吸引力,莫名其妙的吸引了同类,然后莫名其妙的背负起了别人的理想和信任。
容修往上推了推眼镜,指尖伸进去揉了揉眼角。
劲臣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那人伏案写字的背影,用胳膊撞了苍木一下,缓步往走廊vip出口处走。
苍木连忙跟上,“不进去坐坐?”
“他忙。”劲臣说,“累了吧。”
“时差没倒过来,听说早晨天不亮就醒了。”苍木说。
“我的车里有一件外套,是新的,”劲臣在大门口停步,“你跟我一起去车场,给他穿上。”
“嗯?”苍木闻言迷茫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近来北方天气多变,已经过了惊蛰,上周竟然还飘了雪花。今天午后特别热,气温达到18度,日落时竟然起了大风,温度下降到7度。
容修下午来给乐队彩排的时候,好像只穿了一件黑衬衫,就是刚才看见的他身上的那件,夜里的寒气可不是一件衬衫挡得住的,这要是感冒了该怎么是好,歌手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他的那个包里,应该放不下外套,怎么又穿那么少……”劲臣问,“他的行李呢,不在京城?”
“我也不知道,遇见他那天,他刚从边境回来。正好,我跟你去拿,我办公室没有他能穿的,只有一件羽绒服,没洗,太厚。”苍木推开大铁门,外面是vip的停车场。
劲臣拿出副座驾上的风衣,不薄不厚正是春季款。
“我在路边等他一会,看他出来,我再走。”劲臣降下车窗,启动引擎,笑着看向苍木,“苍老板,我在店门口等你家歌手,打个申请?”
“顾大影帝,出了这个门儿,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就管不着了啊。”苍木开了个玩笑,衣服往肩膀上一甩,转身看了劲臣一会。
这次碰面可真别扭,苍木心说。
想起九年前,自己和劲臣追着dk满京城看专场的年少时光,哪里会像刚才那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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