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臣就问他,那以前巡逻边境住在帐篷里怎么办呢?
容修闷声不回答,任他怎么问也不说——好吧,当然是硬憋着了。
劲臣就不再问,笑着告诉他,其实可以用套子,而且会很舒服,你要不要试一试?
然后,容修板着脸反问他:我需要自己动手?
劲臣就上前吻他,对他说:我工作时,不在你身边,我怕你会难受,也怕你去找别人。
容修问他:我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劲臣喃喃:比如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
容修就咬他脖子: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嗯?你是不是做什么错事了?
之后劲臣就不再说话,任他磋磨,任他惩罚。
这会儿才想起,顾劲臣从没和自己谈过未来,从没有和自己聊过“将来两人的路该怎么走”,从没有说过以后要不要公开。
其实,由始至终,那人都没想过同性恋会长久吧,他只是渴望和自己有一段恋情。
这些画面,根本不用他刻意去回忆,它们总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一瞬间跳出来,留存在大脑里,挥之不去,耀武扬威,然后摆出一副“你咎由自取,你自作自受”的架势,像是在说它们有多无辜。
怔愣只有一瞬间,容修披上羽绒服,抬步经过那两箱行李,往招待所大门走去。
丁爽僵在原地,忽然舒了口气。
两箱行李是顾哥收拾的,还让他拿上了暖和的羽绒服,他还没有坦白这个事,容修也没有多问。
丁爽和封凛对视了一眼,紧忙着蹲下,把行李箱拉上,小声说:“主要是容哥的行李实在太难整理了啊,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行李箱里应该放什么衣服,生怕拿错了容哥会不方便。”
封凛想了想刚才容修的表情:“应该没事了,没有不高兴。”
说着就大步进了招待所。
容修来到招待所的导演住处,首先和叶哲栋打了招呼。
叶导满意地打量眼前的小伙子。
事实上,连队已经把容修这一周的训练结果提交出来,片组领导们无不对容修另眼相看,一直抱有怀疑或担忧态度的人也是赞不绝口。
想来也是,容修十九岁当兵,考军校,八年军旅生涯,他回到军营里,不就像回到家一样吗?
说说环境吧,片场在山区,是部队集训基地,担任群演的战士们住在半山腰的帐篷里,而主演容修和片组工作人员则是住在部队招待所里。
这时已经入冬,没有蚊虫是好事,但山里气温低,战士们也够辛苦的。
叶导说,拍摄中要拍下水举木桩、泥潭打滚的镜头,容修要带领战士们一起完成一个接一个的任务——
比如一万米山地越野,摄像机一路跟拍一万米,后期或许只能使用三五秒的片段,但叶导表示,必须要完成全部,而不是随便做做样子拍出来,那样会显得很虚假。
叶哲栋导演的这个观念,非常像港岛的杜导演,就喜欢让演员们达到一个筋疲力尽、歇斯底里的状态,累到极致下的镜头,连战损也要尽可能实打实地真摔打。
晚上在招待所餐厅吃了饭,容修一行人回到安排的房间,封凛和丁爽在他的隔壁。
奔波一天,容修也乏了,洗完了澡,擦头发时,丁爽把他的两箱行李搬进来。
还不到九点钟,容修就习惯性地上了床,他翻阅了一会《猫吉祥》配音剧本,还出声的读了两场戏。
顺道一提,两部贺岁片的主题曲和配乐已经基本完成,编曲正在润色,之后就可以送去恒影,给音乐部门的老师们做后期了。
过了九点之后,容修就打了个哈欠,剧本往旁边一扔,拿起桌头柜上的电话看。
容修“消失”的第八天,他第一次点开了微信,显示有很多未读消息。
置顶的那人有八条消息。
容修把下边的留言都读过,该回复的都回复了之后,犹豫了很久,点开了对话窗,清一色的——
[劲臣]:晚安
每一天夜里,劲臣都会发“晚安”。起初是在凌晨,后来提前了些,再后来是晚上九点钟,大约是知道部队里熄灯早。
就在这时,手机嗡了声,对话窗弹出一条最新消息——
[劲臣]:晚安
容修有些失神,久久看那两字。
一瞬间呼吸不畅,困意全无,心中惊悸,一句晚安,这夜叫他如何心安入眠。
过了良久,他的指尖落在输入法上。
四个字,足足打了一分钟。
[容修]:别再发了。
顾劲臣一直没有再回复。
两人不是少年了。
奔三的两个男人,明明交往了很久,对容修来说,他们交往了半年,可对顾劲臣来说,他们交往了十年之久。
然而,只有在电影院那天,他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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