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全旭根本就不在大名府,既使去了大名府,她注定空欢喜一场。
……
茅元仪眉飞色舞的回到队伍中,家仆茅十六上前兴奋的问道:“少爷,何事这么开心?”
“你说我整日琢磨那些稿子,费纸费墨又换不回一文钱,别人却说那部书稿只是替我刊行就值一千两银子,你信不信?”
茅十六摇摇头:“那个只怕是得了失心疯?”
“看来真是失了心疯,你看……”茅元仪指了指身后全旭送给他的大箱子,打开一看,露出牛皮纸包裹的银币。
茅十六撕开一卷银币,望着银光灿灿的银币,兴奋的道:“这是全氏银饼?”
“全氏银饼?”
“对,少爷可能不知道,这种银饼,成色佳,份量足,每一枚上下不差半钱,这可是大户人家用来存银的最好银子。好数,还不担心火耗!”
茅十六仿佛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愣怔了半晌,才吐了一口气说道:“莫非他有别的事求你?”
“我也这么想,”茅元仪苦笑道:“他是登州巡抚袁大人的学生,跟前的红人,听说袁大人亲自做媒,为他向孙督师求亲,我现在无官无职,京师衙门前的看门小吏都敢给我脸色,我有什么好值得他求?再说要求人,也是我去求他才对。”
茅十六一脸不解。
茅元仪道:“算了,他既然有钱没有地方花,愿意接济一下我,我也不好拂了他的好事,夫人和俞儿跟我受苦了,俞了一年多没有吃过肉了,看到隔壁张屠户家里吃猪下水,都馋得流口水,都愿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你赶紧带着这些钱回去,送给夫人,让她打几套首饰,给俞儿添几件新衣裳……”
茅十六摇摇头:“咱们这去恐怕有风险……我怎么好回去!”
“全公子要我的书稿,你这次回去,就带着书稿回来,告诉夫人,我若有三长两短,让她不必为我守节,找个老实人改嫁!”
茅十六听着这话,更加不愿意走了:“公子,我不能走!”
“行了,你自己一个人还没有我的功夫好,还得照顾你,少了你一个,我还少分心呢,快走,要不然,我拿鞭子抽你!”
茅十六无奈,只好带着银子,率领两名家仆转身离去。
全旭与茅元仪吃一顿酒,酒意上涌,感觉有些疲惫,就躺在马车里休息,睡了一个时辰,全旭感觉口渴,被渴醒了,他就望着马车外面道:“沈良材,给我拿袋水!”
不多时,马车上跳上来一名身材瘦弱的亲卫,亲卫低着头,将水带递给全旭。
全旭拿过水袋正准备喝水,那名亲卫急忙要跳下马车。
“站住!”
全旭上前一把抓住那名瘦弱亲卫的胳膊:“果然是你,你怎么来了?”
“相公,我……我……我不放心你!”
全旭压低声音,望着女扮男装的三娘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次过去,就是走一个过场~!”
三娘摇摇头道:“相公,你也说过人心难测,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说不定早已变心了!”
全旭点点头。
人心隔肚皮,秦承祖本来就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东江军的旧部,其实毛文龙也知道他的身份,弄不好袁可立也知道了,孙承宗或者也知道。
只是他们装作不知道而已。
陈强原来只是管着一千多人马的参将,现在成了五六万人的大统领,五六万人在后世只相当一个街道办的人数,或者一个乡镇,然而在明末,很多县都没有五六万人。
五六万人的生死大权就在秦承祖的一念之间,现在他不缺粮食,不缺武器,难道就这么愿意放弃品尝过的权力。
权力的滋味,就像上瘾的毒药,一旦沾上了,就很难戒掉。
全旭此时意识到,这一次进山,恐怕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既然有危险,那你就更不能再去了,赶紧回去!”
全旭想了想道:“就算他有异心,他也奈何不了我,我一个人……”
“相公,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我也不怕。”
三娘道:“那个天火……非常不错,不如你教教我,他要是老老实实便罢,如若不然,我就使用天火,来一个火烧联营!”
全旭想了想:“我来教你!”
全旭从马车里取出无人机的控制仪,指着道:“三娘,这个其实很简单,你左手边的这个操作握杆,就是操作升或降,右手边的操作杆,就是操作前后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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