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阳宫出来,方小路一直没有说话。纪芙蓉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心想:这好奇宝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静了?方小路却突然问:“纪师姐,你说——那花如媚到底是怀了谁的孩子呢?”
纪芙蓉闻言跌倒,却听到后面也传来重物撞地声。回头一看,只见江天羽从地上爬起,愤愤地说:“方小路,你是不是女孩子呀?怎么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方小路白他一眼,回敬道:“你一个男孩子,跟上来偷听我们谈话,羞不羞啊?”开玩笑,方小路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要不,她一个捡来的没娘的孩子,还不得被村里的孩子们欺负个够呀!转身继续问:“难道真没人知道吗?对了,她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吗?”
纪芙蓉这英姿飒爽的女侠,此时也不禁有点脸红——毕竟纪芙蓉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呀,何况还有一个英俊潇洒的江天羽在旁边。
方小路哪想得到这些。她从小在乡野长大,耳闻目染的都是张婶王妈她们的婆婆经,什么赵家闺女相中了钱家小子,毛家寡妇又搭上了孙家光棍之类的,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体面的问题。爹爹是个教书先生,她自然也识文断字,于是伙着阿虎他们几个经常偷了村里土财主周大员外家充门面的藏书出来看,对杂书中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是心生向往。所以,别人听了血麒麟的故事,关心的都是花如媚的行踪和血麒麟的下落,她却只关心花如媚肚子里的孩子和孩子他爹。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罢了。
方小路还想继续问,却发现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是江天羽顺手扯下了旁边矮松上的一颗松果塞进了她嘴里。无视方小路眼底的怒火,江天羽笑嘻嘻地说:“小丫头,作为师兄,我有责任提醒你,以后不能再问这样的问题。”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松果能有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江天羽很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
方小路气急败坏地往外吐松果,却发现吐不出来。用手掏,还是不行,反倒硌得舌头发痛。心下一急,腮帮子越发酸了起来,想让纪芙蓉帮忙,奈何说不出话,只急得小脸通红,眼睛瞪得更圆了。纪芙蓉一见方小路这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好笑,江天羽更是一点也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看方小路急得满头大汗的,纪芙蓉才过来帮忙。可是,没想到不大的一个松果,到了方小路的樱桃小口中,竟怎么也掏不出来,也不知先前江天羽是怎么塞进去的。纪芙蓉急了,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说:“小路,你不要急,我用剑帮你把松果劈开。”小路一见,脸都绿了,拼命地摇头,忙往后退去。开玩笑,用三尺长剑伸进口中劈松果,也只有纪芙蓉这脑袋秀逗的大小姐想得出来。
看方小路一脸怕怕的样子,纪芙蓉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剑法还没有高明到那个程度,不由尴尬地收回了长剑。转身喊还在大笑的江天羽:“喂,江师兄,你快过来帮帮忙吧,这松果可真取不出来了。”
江天羽忍住笑过来,一看方小路的样子,又乐了,嘴里还在幸灾乐祸:“小丫头,这就是乱说话的报应呀!”方小路此时已经没有了和他斗嘴的心情,只盼他能快把这该死的松果拿掉。
片刻之后,江天羽也傻眼了,无奈地报怨:“我说,你这嘴也太小了点吧,怎么真取不出来?你再张大点?”
方小路欲哭无泪——能再张大点还用你说呀!
江天羽也笑不出来了,想了想,试探着说:“要不——我也用剑试试?”
如果此时方小路能说得出话来,她一定会骂得江天羽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如果方小路功夫够好,她一定会把江天羽踢下凌虚崖——可惜,现在这些方小路都只能想想而已。
看到江天羽接过了纪芙蓉的剑,方小路的脸再一次由红变白。抖抖地往后退,慌乱中不辨方位,眼看就要退到凌虚崖边了,江天羽面色一沉,扯过了方小路,吼道:“你跑什么跑,信不过我也用不着跳崖吧!”
纪芙蓉在一旁鼓励方小路:“你相信江师兄吧,他的功夫比我好太多了。”
小路无奈地闭上眼,心里哀叹:“听天由命了!要是他的剑一个不稳,我的舌头也不知还能不能保住……”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啵”的一声,口中有一股微风拂过,那松果碎成了许多小块。方小路忙不迭地将碎片吐了出来,长呼了一口气,赶紧揉揉发酸的腮帮子。看江天羽时,却见他正歉疚地看着自己。的确,谁会想到一个并不大的松果入了口会这么难搞呢?看在他将功赎过的份上,方小路大度地决定不和他计较了。于是抬起头来,向着江天羽一笑:“谢谢你!”
江天羽倒是愣住了——这个凶巴巴的小丫头怎么忽然这么通情达理了?
方小路嘴巴一解放,又得意起来。眼珠子转了转,拉着江天羽往竹风观走。江天羽大惊,变色道:“我不要去竹风观——”想起那几个小道姑每次见到他时的桃花眼,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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