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郭北县中,灯火通明,集市热闹非凡,家家户户洋溢在喜悦的气氛中。
天空明朗,万里无云,烈日高悬九霄。
山道上,一个穿着灰白僧袍的年轻和尚踏着一双布鞋,走出兰若寺,背后一个竹箱,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和经书以及一柄油纸伞。
竹箱上趴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狐狸,正在熟睡,时不时蹬一下腿。
年轻和尚打扮简单,穿过郭北县,一直往东而去,日落西山,以然走出去五六十里路,熟睡的白狐醒来,伸了伸懒腰,灵巧的跃上他的肩膀,好似围脖一般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次入世修行,便是体验红尘俗世之苦,故林轩才做行脚僧人打扮。
天色微暮,晚风骤起,左右都是荒郊野岭。
“难不成入世第一天就要露宿荒野?”
他微微摇头。
“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遇到人家。”
早春的天色暗的很快,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趁着残余的天色又走出去数里,翻过山岗,隐约可见山脚下有几点灯火。
“运气不错。”
林轩自言自语,如果可能,谁又愿意在荒郊野外受风吹雨打,啃梆硬的干粮。
越过山脊,沿着崎岖的小道小山,灯火渐明,从小溪上跨过,前面是两片农田,再往前则是三户人家比邻而居。
待到近了,门前的黑狗才叫唤起来。
三户人间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握着农具。
“阿弥陀佛。”
林轩口诵法号,走上前去,大狗立时不叫,安静下来。
“贫僧路过此地,恰逢天色以黑,左右无投宿之地,不知老丈可否行个方便,借宿一晚。”
“还请和尚勿怪,山野野兽时常出来。”
老人放下手里的农具:“原来是客,只是寒舍简陋,还请和尚不要嫌弃。”
“能有个容身之地便以足够。”
林轩回道。
众人将他迎近屋内,一堆柴薪正燃的凶猛,火光明亮,屋子里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妇正在忙着缝补,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则是添置柴火,还有一个小顽童在捏着泥巴。
“阿大,快烧点热茶,给和尚驱驱寒,夜里天冷。”
少女乖巧的去忙碌,顽童不谙世事,在他身旁转来转去。
“去看你阿母缝补的如何了。”
老丈板着脸,顽童虽不情愿,却也不敢不去。
老丈身旁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长得清秀,但很是瘦弱,一个长得壮实,很是憨厚。
“大师,喝水。”
少女端了碗热水放下便去拿柴将火升起来,滚滚热浪驱散了早春的寒气。
一碗热水喝下,顿时身子暖洋洋的。
“和尚,你打哪里来,往哪里去?”
老丈好奇的问道。
“自郭北县而来,往天下而去。”
林轩回道。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心胸,不简单啊。”
老丈叹气。
“我虽是山野村夫,但早年也识几个字,去过县城,知道外面不太平,小和尚你还敢四处走动,我家里清贫,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你,就只有青菜热汤,还望不要嫌弃。”
“无妨,热汤一碗足矣。”
他轻笑。
“王伯,我家里还有一点去年腌制的腊肉,我这就去取来,招待和尚。”
憨厚的年轻人说道。
“胡闹。”
老丈脸一黑,急忙说道:“和尚勿怪,他打小就是如此,脑子不太灵光。”
“虎弟不知道大师是出家人,不食荤腥。”
清秀的年轻人跟着解释。
“你这虎弟心性淳朴,倒是个妙人。”
林轩大笑:“谁说和尚不能吃肉,你且去取来。”
“这。。”
老丈和清秀的年轻人一脸惊诧,唯有憨厚少年起身,去取肉去了。
“大师不持戒?”
老人皱眉。
“所谓持戒,不过是定力不够而已,怕坏了修行,小和尚从不持戒。”
林轩摇了摇头。
老人便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腊肉便取来,妇人开始烹制,淡淡的肉香弥漫,顽童和少女口水直流。
“你这憨人,家中便只剩这点肉,今日给我吃了,你们吃什么?”
林轩打趣。
“嘿嘿。”
年轻人憨笑。
“和尚尽管吃便是,远来是客,无须担心我等。”
清秀的年轻人说道。
“只是这世道疾苦,前些年遇到路过的僧侣道人亦或者士子豪侠,虽不说好酒好肉,但一顿斋饭还是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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