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心下却开始打算起来,借着孝道的名头,一旦他这边旨意出门恐怕窦太后都不好再反对什么,只要王能回到宫中,就算只能在长乐宫寻个偏殿住着也比在阳陵那边强。田又道:“端看太后娘娘此次中,陛下也该知道太医在宫里,最好的葯材也在宫里,怎么能放心继续让娘娘在外?”刘彻的心动了,他沉吟了半晌,若有深意地问田道:“朕若是放任不理,便是不孝之人,必受天下士人唾骂吧?”田纳闷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天子这是不想亲自提出来惹恼窦太后,要他去寻些有分量的大臣上书,天子才好不逆众意,全了孝道。“臣以为,陛下迎太后还宫理所应当。”田激动地道,后宫无人,实在不好办事,长乐宫老太太听说最近身体又差了些,只要能把王迎回宫来,他何愁没有出头之日。刘彻点了点头,想起淮南王又忍不住来气,若不是这个王叔当年地小动作,他何必在这里担心窦太后和王的关系不好办。置优良,长信殿宽敞通风,加之身边有婢女持扇。太皇太后窦氏也不觉得怎样难捱。今日午后,刘嫖和阿娇都在长乐宫中陪伴窦太后,当王中昏厥地消息传来时。阿娇温柔地为刘整理头发的手忍不住揪断了一根,刘随之轻轻叫了一声。窦太后耳朵聪敏,她疼爱刘入骨,马上道:“阿,过来祖母这。”摸索着抱了抱刘,窦太后平静地道:“中就中了,算什么大事,哀家当年做宫女的时候整日劳作。就是中不过是喝几口水在树下歇一会便罢,王氏哪来地娇气?”阿娇看了看玉雪可爱的刘,指尖轻轻抠进手心,当年若是王的计划得逞,这样可爱的刘也许便没有机会出生了。刘嫖仔细问了长信詹事,得知刘彻派陈珏去了阳陵,风韵犹存的脸上便浮起了一个笑容,笑道:“这还真不能算大事,母后还是给我们讲讲经会上地事,我来时看见陈午在那笑得合不拢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窦太后逗弄了刘几下,將筵上的事说了一遍,笑道:“陈珏那张嘴太刁钻,当着蓼侯的面说孔子有失为臣之道,哀家虽然看不见,也想得出那些儒生是什么神情。”刘嫖和阿娇对视一眼,心里喜滋滋地,这会几个人说到淮南阿娇道:“那本《鸿烈》,中间地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很有趣。彻儿说跟珏儿献给您的那部《封神》差不多算得上一脉相承了。”窦太后笑问道:“皇帝这么说《鸿烈》,他还说什么了?”阿娇停顿了一下,笑着道:“淮南王干的是跟吕不韦一样的事,弄了一部杂学出来。彻儿说,若是放在百年前,说不定淮南王叔还能自成一家之言呢。”窦太后笑了笑,想起淮南王在她面前俯首帖耳的样子,道:“书是好书,淮南王的心可大着呢。”阳陵附近有农田,接近黄昏的时候,陈珏在院外不远处的田边散步。随手摘了一片树叶。微微抿唇,吹出了一段小调。心中一片惬意。悠扬地小调吹毕,一个女子地声音道:“原来你这样的世家公子也会吹叶子。”陈珏將那片树叶移开,淡淡对金娥道:“娘娘好些了?”金娥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之后飞快地道:“前几日平阳公主派人送东西,往日里她都会叫我们去看地,那日她却一个人在房里不出来,我觉得很奇怪。”陈珏讶异地瞥了金娥一眼,金娥低下头,道:“我不懂你们的事,我只知道这样饱暖的日子就很好,不想再被人抓到那座宫殿里。”说到这里她又抬起头,道:“只要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你会保护我们吧?”陈珏肯定地点点头,道:“当然。”说着,陈珏看见李英在那里打了个手势,他对金娥笑了笑,便转身先行离开。金娥在原地呆立半晌,想起王这几年来时不时的关心有些茫然,随后记起这个女人几次三番为她们母女带来无妄之灾,又总是那样轻蔑的态度,金娥又坚定自己没有错。“公子,田出宫之后没绕***,直接便去了盖侯府上。”李英低声道。陈珏吁出一口气,笑道:“姐姐卧病,田找外甥商量也是人之常情,是不是?”陈珏这回已经差不多肯定,就是淮南王利用上了王家,这是在利用刘彻对王的孝和怜,逼恨着王的窦太后翻。陈珏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手中垂下来一个玉坠,道:“李大哥,这件事还要交给你去办。”刘彻放下手中才收到的几本请迎太后地奏表,急问道:“子瑜,母后究竟如何?”陈珏神色轻松地一笑,道:“陛下,娘娘只是轻微中而已,晕倒不过是因为缺水罢了。”刘彻闻言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夏日谁还不会稍微中几次,这时再要迎王回宫理由便不再那么充分了。这时少府陈午和廷尉张欧一同求见,刘彻纳闷地宣召,稍后正好听得岳父陈午道:“陛下,宫中御用器物失窃,臣之过也,臣今日专为请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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