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泽仁有些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跑回小镇的,当他看到天上的巨大生物之后,他吓得尖叫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那都不可能是一只营养过剩的老鹰——鹰的翅膀可不是被暗红色的鳞片覆盖的。
他拼了命的往镇上跑去,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告诉镇上的人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再让大家一起帮忙寻找穆娅楠。但伴随着自己冲出林地向小镇靠近时,空气中氤氲着的烧焦味越来越浓烈,这让年幼的华泽仁感到越来越害怕。他很讨厌东西被烧焦的味道,以前穆娅楠把街上的干草堆烧掉时,他被父亲关在家里两天。父亲曾告诫过他,尤其是在这种干燥的季节,燃烧的干草可能会给全镇人带来危险。
实在是太奇怪了,小镇终于出现在了眼前,但华泽仁被熏得有些模糊的视线却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场景:镇口的溪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清澈了,上面漂着一块块破布,河水也变成了淡红色;迎面而来的几栋房屋只剩下了一半,屋顶像是被整个掀开,又好像不是。随着距离的靠近,华泽仁才注意到屋顶仍窜着几团火焰。他放慢了脚步,眼神显得有些呆滞,鼻子也感觉不出气味了。进入街道,映入眼帘的是一户户被烧毁的房屋,耳边响起一阵阵哀嚎声。周围的温度也高了许多,似乎是因为他的身边全是着火的房子的原因。
真正让华泽仁意识到小镇上发生了大灾难的,便是出现在他脚底下的一团大棉被一样的东西。华泽仁本来只顾着向前走,没有意识到地上的东西,差点又摔在了路边。正当他冒出冷汗,生怕自己下半部分的牙齿也被摔碎时,他终于看清了绊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那是隔壁的邻居刘伯,华泽仁认出来是因为他无论什么季节都穿着这件深蓝色的布衣,而不是他此时被烧焦了的一半的脸。
华泽仁吓坏了,他想也没想就往家的方向跑去。他边跑边哭着,想要把刚才看到的情景从大脑中删去,但他越想这么做,刘伯焦黑的半个脑袋就越来越在他意识里清晰起来。镇上发生了大火灾,华泽仁推测着。他拼命的吼叫着,但和周围的惨叫声比起来,自己羸弱的声音并不算特别突出。他左右环顾着,家家户户似乎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房屋甚至只剩下了一堆灰烬,这让华泽仁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家的情况。他们家的墙都是木柴堆砌成的,如果也被波及的话肯定会全部烧起来。父亲母亲不知道在不在家,如果在的话……
华泽仁这样想着,眼泪流了出来,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看见躺在路中间的刘伯的模样,他多希望现在他们在农田里干活,这样或许能躲过一劫。尽管华泽仁心里清楚,现在根本就不是耕作的时节。
终于跑到了家门口,眼前的景象彻底让华泽仁绝望了:原本不算高的房屋真的完全变成了一堆灰烬,庭院里堆放的东西现在也全部变成了焦黑色,唯一仅存的一颗刚种下的苹果树苗现在树干还在燃着火焰。华泽仁想也没想就冲到了灰烬堆里,大喊着爸爸妈妈,他跪在地上,像刚才看到的邻居一样刨着一堆堆燃完的木灰,他希望自己什么也找不到,他希望母亲突然从身后将自己抱起来,但这并没有发生,他还是在灰烬中翻出了一只焦黑的手。
华泽仁停下了动作,愣跪在了原地,他大口得喘着气,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从灰烬中露出的手,即使已经被烧焦了,他仍一眼就能看出那是父亲的手。耳边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他能感到自己正扯着嗓子呼喊着,但却又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受到自己发烫的喉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自己生活的小镇变成了这幅模样。难道是因为穆娅楠又点燃了一堆干草?他早就劝过穆娅楠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但穆娅楠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劝阻。但干草堆真的能让整个小镇变成一片火海吗?在华泽仁的认知里,这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放弃了思考,全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他就这样扯着嗓子大声哭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能隐约听见周围的声音,一阵狗叫让他清醒过来,他扭过头,看到木木正从远处跑来,嘴里叼着一块黑红色的瓦片,一边从嘴里发出吼叫声。
木木跑到了华泽仁的跟前,它看起来也狼狈极了,伸着舌头不断地喘着气,身体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跑了回来。木木将嘴里叼着的黑红色瓦片放在了华泽仁的身边,华泽仁颤抖的小手将它拿了起来。木木则开始对着瓦片低声的吼叫起来。仔细观察后,他才发现这时是一个像是鱼鳞一般的物体,暗红色的鳞片像刀刃一样锋利。华泽仁瞬间联想到了刚才在天空中看到的那个巨大生物,他似乎明白了这一切发生的缘由。
木木似乎也嗅到了灰烬堆中华泽仁父母的气味,低声哀嚎着想要将那双手继续刨出来,而华泽仁却紧紧地抱住了木木,抽泣了起来。
这一切都不是梦,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小镇被大火给摧毁,自己的父母也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华泽仁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现在只感到无比的懊悔,如果自己今天没有和穆娅楠去林地里玩耍的话,自己肯定能救父母一命、救这个小镇一命。他实在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就这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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