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巫忍着笑,眼角注意到伯牙既然带了张琴过来的。
伯牙此趟来是为公事出使楚国,哪好一直停在这里风花雪月,谈诗弄琴。这天正是他与钟子期分别之日,他带口琴来正是为了分别之时,弹上一曲。
罗小巫自知身份,带着一只小龙,跟他们在一起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她也趁机一同与伯牙辞行。当然,人可以走,她那双眼睛到是瞟上伯牙手只那张好琴了。她想起语珊要她带张琴回去。
见伯牙与钟子期依依不舍,她唏嘘说道,“自古知音难求啊。”
知音一词因他两人而起,可那时候到还没这个词,猛然被她说起,伯、钟两人更是唏嘘不已。
“可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子期兄,明年此时,我们再在此相聚,如何?”
“甚好。”
“唉~”罗小巫偷偷叹了口气,可能也只有她知道,来年伯牙来时,定见不到钟子期。史上记载,次年钟子期因劳累而死,临终前,他留下遗言,要把坟墓修在江边,为的就是到八月十五相会时,好听到伯牙的琴声。
唉,正是
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想想钟子期是个好人,可好人通常不长命,罗小巫想提醒他一下,让他注意身体,可看他脸色泛白,已着些病态。历史怕也没法扭曲了。真可惜了这对坚贞朋友了。更可惜的是伯牙那张瑶琴,多好的古宝,最终也是被伯牙断弦,摔碎在祭台上。
钟子期她救不了,不如,她救救那张古琴吧,反正也是要摔的,她想想办法要过来算了。
凄凄江边,暮色黯然,船头之上伯牙、钟子期两人期期艾艾,依依不舍,两个男人执着手泪流满面,众人看着也忍不住与他们一同落泪。知音难求,这是身为现代人的罗小巫很难理解的。她连古琴和古筝都分不清,又哪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近日听多了琴声,她慢慢有了些想法,琴音低沉浑厚,静心听来像是细细的吟述,琴音没有筝音华丽清脆的感染力,却是却更能抒发心中的郁积。古今文人哪一个不是悲春伤秋,抑郁寡欢。可怜了心明如镜,看懂太多,却徒增了伤悲。
知音难求,罗小巫恍然想到龙长恨,他算是她的知已吗?应该是吧,他看似粗暴,却也是心思细敏。那时罗小巫还拧着劲进行着她那十三次逃亡时,有那么一次,罗小巫清晨醒来,突然对着陌生的空间压抑不住的害怕起来。
那种害怕就像是幽闭的空间里徙留下她一个人,她连自己是死是活都分不清。看着巨大的圆帐,看着玻璃展台般的大圆床,她害怕了,她抱着自己,全身发寒,瑟瑟发抖。她起小时候母亲出门,她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屋子,那时的害怕、恐惧,不及现在分毫。
也是这时,龙长恨顶着一张肿肿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有些担扰,有些不忍地看着她。这样的关注罗小巫没注意到,只是不多久,她听到熟悉的音乐声,那轻脆的音符一个一个地从音乐盒中蹦出。连绵在一起是忧伤中慢慢舒缓的曲子。那是罗小巫的音乐盒,里面的曲子是宫崎骏在天空之城中的配乐。
罗小巫在音乐声中慢抬起头,目光从熟悉的音乐盒转到龙长恨。他皱眉看着床上的音乐盒。似乎也有伤怀在音乐中舒缓。
罗小巫看到他脸上的伤,青青肿肿的,正是她自己的杰作。以他的本事,她怎么会打到他的?她见到他的身手,鬼影般迅捷无比。他脸上的伤或许只有一个可能,他故意的,故意给她打,给她出气,为什么?
那时罗小巫很想明白为什么,也很想逃。于是她一次次逃跑,一次次激怒他。他却总是用那些无厘头的方式对付她。越来越忍让她。她猜到他能出入自由,也能潜到陆地,潜到她家里。于是她肆无忌惮的要求着。
除了离开,他都接受了。可他明明是脾气不好的人。明明气得牙关紧咬,青筋直跳,可是他忍了,甚至还笑了。罗小巫是在这样的笑容中融化的吗?谁又知道呢?在打打闹闹中,潜移默化,步步深陷吧。
身边小手拉她,将她拽回现实,眼前,伯牙与钟子期挥手告别。钟子期的身影渐渐远,一如他来时一般一身布衣短装的樵夫打扮,只是肩膀上少了两担柴。
罗小巫低下头,小龙龙仰着头看着她,小脸鼓鼓,坚定说着,“不要分开!”
罗小巫蹲下身子,她轻拂着他日益见长的头发没有说话。终有一日,这孩子羽翼丰满,到那时,即使是父母也不该束其左右。她又怎能轻易许下这个“不分开”的承诺呢。
他是孩子,聪明、懂事的孩子,正因如此,她更不能骗他,即使善意,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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