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
秦泽倚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水晶吊灯，手里轻轻晃动红酒杯。
雷蒙会是个好盟友吗？
他不知道。
人心难测，人性复杂。
不过，就目前他搜索的各方面消息来看，雷蒙除了处事圆滑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缺点，既不像陈家驹那般性格火爆，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像有些黑警，坏事做绝。
面对行动失败，他关起办公室门大声责骂手下，然而面对上司的责怪，他又竭力为手下辩解。
电影里有一幕，陈家驹因为朱韬的陷害，面临被起诉一级谋杀，情急之下陈家驹拿枪指着雷蒙，他不满雷蒙的做法，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陈家驹开始口不择言，数落雷蒙坐办公室喝咖啡，让手下在外面出生入死，踩着弟兄们的命步步高升.......
最后，还当着警署同事，飞虎队狙击手的面，光明正大地挟持雷蒙离开。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妥妥的黑历史。
换成其他上司，少说给个处分以儆效尤，严重的话可能会记恨一辈子，不整垮你不罢休。
而雷蒙呢，原谅了陈家驹一切错误的举动。
每次雷声大，雨点小。
这样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去？
总之，还是那句话，实力才是根本。
为什么当初雷洛和跛豪会闹翻？
因为两人都是枭雄，枭雄注定了不甘于人下。
当时的时代背景下，香江一直处于被约翰牛支配的地位，无论底下多么风生水起，表面上依然要遵守约翰牛的游戏规则。
雷洛已经是总华探长，坐到了华人在香江最高的位置，升无可升，但他同样抗衡不了约翰牛。
约翰牛不想跛豪统一地下势力，他们希望香江越乱越好，只有乱了，他们才能平衡各方势力，才有更多的钱赚。
于是，他们命令雷洛将跛豪的市场一分为四。
彼时跛豪也走上了人生巅峰，当然不愿意把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
一方想忍，一方要刚，理念产生了分歧，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又没有横推的实力，可能真的想吞并对方，也可能是为了自保，两人不断收买对方手里的牌，安插钉子，导致间隙越来越大。
如今不是五六十年代。
雷蒙不是雷洛，秦泽更不是跛豪。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雷蒙真的是雷洛，他现在只是总督察，上面还有警司，高级警司，总警司，未来还会有处长助力，警务处处长。
想登临权力最高点，升无可升，没有十几二十年，根本不可能。
别忘了，秦泽是有系统的，加上他对未来走势的先知先觉，限制他发展的，恰好是时间。
十几二十年？
估计那时候香江已经不是他的目标了。
所以，和雷蒙结盟，于他而言，百利无一害。
“想什么呢？”
港生出现在秦泽身后，双手自然而然地抬起，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
“没什么。”
秦泽反手一抓，港生的小手有些粗糙，掌心处也有一层老茧。
“坐下尝尝。”
他微微摇晃酒杯，杯中如血一般的红酒荡漾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
“昨晚刚喝过，今天又喝？不要。”
港生坐下了，却嘟嘴拒绝，她还记得自己酒后有多荒唐，现在家里还有客人，再像昨晚那样，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这瓶红酒叫罗曼尼·康帝，源自于最古老葡萄酒庄园之一，被称为酒中帝王，一瓶价值八十多万。”
秦泽装作没看到瞪大眼睛的港生，感叹道，“可惜，家里只有一瓶，味道挺不错的，既然你不想喝，那把李老师她们叫来，一起尝尝。”
“不行！”
“谁说我不喝的！”
港生抢走秦泽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
一起尝尝？
开什么玩笑。
八十多万一瓶的红酒，凭什么让其他女人喝。
是她的，都是她的。
港生被红酒呛得咳嗽连连。
“小气鬼。”秦泽语气柔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就小气，怎么了？”
港生噘着嘴不开心。
八十多万的酒，才不给别的女人喝。
看着桌上另外两只空酒杯，以及只剩下不到半瓶的红酒，她充分发挥了管家婆的吝啬。
“那两个人是谁啊，你怎么开那么好的红酒？”
太败家了。
再有钱也不经这样花。
“雷蒙，旺角警署署长。”秦泽拿起文件袋，“上次找他帮忙办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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