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一个人有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期望有什么;相反,失去什么也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预期可能会失去什么,在心理上做好了接受落差的准备。
林滨一直觉得,身体就应该是健康的,即便年华老去,也该虎背熊腰、声如洪钟。所以,林滨仰卧在病床上看着苍白的屋顶,怎么也难从心理上接受生病这个事实。
大眼儿虽然下半夜过来轮替,林海和han雪却又怎能放心离开睡觉?彻夜未眠,却又没有一丝困意。耳鸣咝咝,他人讲话的声音仿佛是从外太空传来的,又仿佛带有一点金属划过玻璃的尖锐声响。
但谁也没有想到,林母、刘燕、林芳和她的丈夫上午居然一起来到了医院。
林芳是林家大女儿,她的丈夫张连坤本是林家村驻军的军人,转业回北方后被安置到当地警署。林芳本来在当地商场做服务员,一家人经济状况还好,不料商场改革,一不小心成了下岗工人。一则虚荣心作祟怕别人问起,再者腰包紧张,回家一趟七大姑八大姨的还真走动不起,林芳也有几年没有回家了。
昨晚林母接到林海的电话后虽然不动声色,但心却是揪起来的。自己生什么样的儿子自己心里最清楚,林滨若当真没事,一定会亲自挂电话的,而且林海强调没事的时候语气显得很刻意。林母紧忙给林芳挂了电话叫她连夜乘飞机回来,自己则心惊肉跳挨到天亮。
谁也没有想到,多年没有的大团圆竟然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境下实现了。
林芳年轻时好歹也算是一名美女了,否则张连坤这样的大城市年轻人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小地方的农家女。但现在,面对生活的突变,林芳看起来明显消瘦、苍老了许多,而且以前温婉、少言的她话也多了起来,一直絮絮叨叨讲个不停。
林芳对大家说道:“你们不知道啊,咱妈昨晚给我挂电话,说叫我赶快回来,要不就看不到大滨了,吓得我赶快坐飞机跑回来了。妈,我还要感谢您,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呢,您要是不吓唬我,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舍得坐飞机。”
林母一直眼泪巴查的,抹一把眼泪笑道:“就你嘴贫,这个时候还开玩笑。你们几个啊,没有一个叫我省心的,都和你们那个财迷爹一样。那几年别人有点风吹草动的就收网回家哄老婆孩子了,他可好,天上下刀子也不带回来的,非要比别人多网点东西才罢休,好显摆自己能耐。这哥俩儿就更虎了,大冬天跑去潜水。你们就不能叫当娘的省点心?钱要多少是多啊,就是不知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一家人七嘴八舌地讲起来没完,护士过来制止:“这里不要留人太多,人多反倒不利于病人养病,有话到外面讲!”
见此情形,林母做主,安排林芳夫妇和林海、han雪回去休息一下,大眼儿留下来跑个腿儿。简单吃点早餐,一行四人来到林海的小出租屋。这只是一套简陋的小楼房,但却被han雪收拾得干净利落。几个人精神紧张、彻夜未眠,现在心情放松了点,和衣而卧,很快鼾声四起。
不到晌午,楼下人声喧杂、车马轰鸣,大家陆续醒来,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虽然只是简单的三四个小时的睡眠,但是对于困乏到极限的人来说,哪怕踏踏实实地睡半个小时精神就会很足了。
餐桌上,林芳早已抽空备了几样小菜。草草吃过,林海拎上大姐特意为林滨做的饭菜去医院了。
如此这般不到一个月,林滨的病情在大家的悉心照顾下,逐渐稳定下来,但是半边身子还是有些麻,不怎么利索,医生建议回家静养一段时间,慢慢恢复。
回林家村之前,林滨本来要请大家去酒店吃点饭,但是林母执意不去,老人嫌那里拘束,最终决定还是由林芳做些饭菜在林海的小出租屋大家坐一坐。
酒菜备齐,林滨端起一杯茶水:“大夫不让喝酒,我就以茶代酒了。患难见真情,什么是亲人、朋友,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这段时间大眼儿、二驴子、黑皮还有竹竿儿都辛苦了,我首先要敬哥几个一杯,感谢哥几个对我的照顾。”
一番家话,众人自是规劝林滨安心养病,注意身体。
酒足饭饱,大眼儿一行先回去休息了。林滨才对家里人说:“大姐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是没得说的。”林芳自是说林滨见外。林滨接着说,“还有啊,怎么说都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啊!大海你说你一个读书人一辈子没打过架,要不是心里有大恨又怎么可能为哥哥我出头呢?好在之前不知道我的伤有那么重,要不你小子还不把黄毛给宰了!对了,黄毛有信没?”
“听黑皮他们说早就跑没影子了。出了这码子事儿,连案都没报,要不要报个案啊咱们?”
“哎!算了吧。滨子你也没事儿了,看在他爹和你爹是拜把子兄弟的份儿上,就饶过他一回吧。”
黄毛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在获知林滨的伤情后,老早逃之夭夭了。林滨得知此情,并没有显得多么怨恨。或许是因为在阴阳界溜达一圈才发现,相较于死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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