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儿,你找几件干棉衣服给我哥穿上。哥,你听我的,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的身体,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大眼儿应声急忙去翻箱子找衣服。这边林滨却急眼了:“去什么医院,我是玻璃吗?撞一下就碎啦!你问问二驴子,咱们那一年打群架,双方拿着棒子互相砸,也没什么事儿,二驴子你说有没有这码子事?”
“有倒是有,不过……”
“不过个屁!告诉你们,回去都不许跟我娘说这件事,谁说我跟谁急!”
大家也都知道林滨倔强的秉性,再者虽然他看起来很虚弱,却也看不出什么大碍,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林海的心里隐隐有一丝担忧。他知道,像林滨这样一辈子从来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概念的汉子,若非完全支撑不下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设定为病人的。
“哥,这可不是打哈哈,你肯定自己没事吗?”
“别絮絮叨叨啦,娘们啊!”林滨不愿意去医院的另一个原因是碍于面子。老大被人打了,说起来总不是很光彩的事儿。
回到家,刘燕见二人垂头丧气的样子,急切地问:“出什么事了,出去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眨眼功夫变成这样了?”
兄弟二人互相瞅了一眼并不做声。
林母身体笔直地坐在客厅里,见林滨蔫头耷脑,而且兄弟俩人什么也没带回来,不由心生疑窦,面色一沉:“海参、鲍鱼都哪去啦?放假啦?”
虽然兄弟二人极力掩饰,但是林母是何等精明的人。
“这个,我和哥的摩托车翻了个跟斗,摔伤了没下海。”
“念几天书出息了,会撒谎了!你们摔完了还特意去洗了个头是不是!别告诉我这样的天气你们俩个人什么东西都没赶到,这可就坏了你爹的名声了。”林母起身对兄弟二人说,“过来,在你爹面前跪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父浓眉寸发国字型脸的遗像至今看起来还是那么威严,灼灼的目光似乎能穿越时光看到兄弟二人的内心。
兄弟二人不敢违命,乖顺地跪下。
“谁先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就快说吧,别叫娘着急了。”其实刘燕看起来似乎比林母更着急些。
“好吧,我说。我和哥赶海,碰到有偷海的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哥受了点轻伤,就是这样。”
“你,说,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妈。”
“你们啊,一个要结婚了,一个要当爹了,还整天打打杀杀的,今天你给我一拳,明天我还你一掌,什么时候才能叫我放心呐。”林母虽然心疼两个儿子,还是责怪了几句,“头都破了,燕子快去拿点云南白药敷上。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妈,一点皮外伤,小事儿。”
少许安顿,林母和刘燕自然少不了对兄弟二人的数落。林滨闷不做声听着。林海嘱咐家人好好照顾林滨,自己说去给哥抓点药,骑着摩托走了。
摩托车直接驶向黄毛家,但黄毛家大门紧闭。咣咣砸门,里面只有恶狗的狂吠。林海于是直接向镇医院驶去。问起外科医生,说刚有一个人包了一下头走了。黄毛的外貌特征如此明显,从医生的简单描述中林海更加确信此事就是黄毛干的。林海知道,像黄毛这种人,生活里只有三样东西:钱、酒、女人。尤其是今天这样一个日子,他一定会好好慰劳自己的。于是径直向海仙楼驶去。
来到海仙楼,黄毛的摩托果然在这里停着。
“先生你好,请问您找谁?”
“哦,我是黄毛的朋友。”
黄毛在这一片也算得上是名人了,服务员自然认得,于是将林海引进楼上的一间南向包间。
黄毛一众嘈杂的酒令声从包间里传来。林海推门进去,只见黄毛大开大合地坐在正手,挽起来的猴脸帽子帽檐下露出额角的一块染红的纱布。看到林海进来,黄毛的眼里稍微掠过一丝惶恐的神色,随即掩饰下去了,讪笑道:“这不是林秀才吗!这可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啊。来,坐坐坐,给哥我个面子喝一杯。”
林海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小口盯着黄毛说:“你,活得还算滋润吧。”
黄毛明显感觉气氛不对,他没有想到林海出言如此之锋芒毕露,在众手下面前自不甘示弱:“托你们的福,还饿不死。”
“你觉得监狱里的日子还合你的口味吗?”林海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
黄毛闻言瞪圆了双眼:“小子你要是来找碴的先打听清楚我黄毛是什么人!跟我玩diao,先看看自己裤裆里长了几根毛。”
众人闻言哈哈狂笑起来。
“多倒是不多,但至少比你的稀不拉叽的黄头发要多一些、黑一些。”
“你放肆!”黄毛拍案而起,旁边几个跟班的也挽胳膊、撸袖子纷纷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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