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大娘子闻声回头,见她杏眼细眉,檀口轻点,只是面似含愁,倒显出别样的窈窕来。
她微微颔首,只低着头,也不说话,像是没见着谢菱。
谢菱有些不解。见她衣裙气度,应是鲁国公府的小娘子了。不过听景纹言语,她似乎不姓赵,莫不是国公府的亲戚么?
卞大娘子久不言语,景纹觉着很是失礼,遂向她道:
“这是谢府八娘子。”
卞大娘子猛抬起头,直直看着谢菱。竟是谢府之人!那五郎可来了?应是恨她的吧。
她又缓缓垂下眸子,行万福道:
“谢小娘子春安。”
谢菱亦回礼:
“姐姐春安。敢问姐姐,是国公府的哪位小娘子?”
卞大娘子愣了愣,有些晃神,只回道:
“不是什么小娘子。我还有事,便告辞了。”
说罢,她又趋步行去,不多时,便瞧不见身影。
谢菱只不知所措地望着景纹。这鲁国公府的怪事,也太多了些!
景纹神色闪躲,欲语不语。该如何同谢菱讲呢,说自家小郎君未娶妻先纳妾?不论放在何处,也是不体面的事。
看她神情,谢菱已猜出几分,只怕不是什么光彩身份。
那卞大娘子梳妇人发髻,显然已嫁人了。若是正经姨娘,不至于如此遮掩。老爷们的外室,亦不会出现在此。
那便只能是小郎君的妾室。未娶妻先纳妾,这般荒唐事,自然不好对外人言说。况且,这也的确像赵廷兰之流的行径。
只是谢菱不知,卞大娘子本是青楼之身,这才是景纹最欲遮掩之事。
景纹既不愿说,谢菱遂不再过问。又见前方一座槐花亭,花树高大,拥着亭檐。
谢菱方道:
“景纹姐姐,不如去亭下走走?”
景纹正觉为难,谢菱的话,倒叫她如释重负。她微笑着点头,只扶着谢菱便去了。
槐花洁白,累累成串。春日里姹紫嫣红,它虽不起眼,却别有一番韵致。
亭头一块匾额,有行书云“皎槐”二字。那字迹放浪洒脱,却张弛有度,劲节分明。
两旁阴刻一副联子。
上联道:小木参天,红尘染蕊唯需白。
下联道:长根入地,碧岫出云未必彤。
谢菱饶有兴味地审视这幅联子,虽写槐花形态,细读下来,却觉出些深意。尤其那句“红尘染蕊唯需白”,颇有一种花花世界,天下归一的气度。
她有些好奇,只问:
“不知这对联与匾额,是出自何人之手?”
景纹笑道:
“是咱们府上的兰郎君。”
赵廷兰!谢菱蓦地一惊。
景纹早料到她是这般反应,遂解释道:
“这颗槐花,便是当年兰郎君回府时,与国公夫人一同种下的。”
“回府?”谢菱有些不明白。
赵廷兰不是在汴京城长大的么?自小名声便不好,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景纹又道:
“小娘子年轻,故而不知。我们兰郎君幼时,与大老爷大夫人同在北方驻地。后来大老爷殉国,大夫人亦守贞相随,兰郎君也就回汴京了。可怜他五六岁的年纪,便孤苦伶仃的。”
谢菱点点头,不想这座小亭,竟有这般渊源。
提起赵廷兰,景纹只无奈叹气:
“想必小娘子也知道,他名声不大好。只是,他从前也不这样的,待下人们也和气。近些年来,不知为何,越发难管束了!”
谢菱不愿多做评论,生怕与他扯上半点关联。她只举步往亭上去,想要坐下歇一歇。
忽听不远处似有人声,有些吵闹。谢菱抬头望去,因花叶遮挡,只隐约见着人影。
“快些打橹渡我过去!”只听一少年高声吵闹。
船娘有些为难,一面劝道:
“今日设宴,汀州上尽是夫人小娘子们。国公夫人特意嘱咐过,说不叫小郎君去的。”
“有小娘子来?”少年兴奋道,“都是谁家的?”
船娘只蹙眉摇头:
“小郎君莫打听了,还是快些回吧!”
少年看着船娘冷哼一声,直抢过船橹,又嬉笑道:
“我自己荡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
那船娘慌了神,忙拖住船橹不让他走,四周的船娘也都来帮忙。她们皆知他不会渡船,亦不熟水性,真出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
她们拼尽力气要拦。谁知少年力气大,三五个人卯足了劲也拖不回。
船娘们的脸正憋得通红,不料那少年忽一松手,一众船娘齐齐摔跤。她们或跌或趴,姿态各不相同,却同样的滑稽可笑。
少年一面拍手,一面笑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她们道:
“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还想拦老子?小爷我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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