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人的对决,燕山猎人吸取了几日受挫的经验,组成一枪一棒一盾的三角小阵,轮番骚扰游击,拼着一组受伤,扰乱了红巾儿的阵型,终于让红巾儿品尝到失败的苦涩。
现在到了决定胜负的第三场,较场上枪来棒往,杀声震天,六人一伍的红巾儿结成几个小阵,正与燕山猎人混战厮斗,小阵以盾牌为防御支点,槌头长枪与木棒互防互救,弓箭与枪棒远近、长短结合,双双成对。
这只是近战演练,不会浪费箭矢,弓箭手都提着木棒呢。
围观的猎人双眼圆睁,屏声静气,暗暗揣摩其攻守要领,待会可要轮到自己下场。
史文远手持槌头长枪,暴喝突地前刺,对面个子高壮的猎人几日下来,已熟悉这手突刺,但反应还是慢了一线。
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每日手脚绑缚沙袋,身负沙衣,日头下挥汗如雨,苦练数百次的枪技脱去一身累赘,简单一枪,快如闪电,沛然莫御。
小爷记着呢,就是这名个子高壮的猎人,给小爷眼眶一拳,现在还是乌青,见有机可乘,秦起将长牌一丢,冲上去,搂头一棒,朝他左肩狠狠砸下。
史文远右侧空门大开,充任弓箭手的李贤齐提着木棒暗叫糟糕,略一分神,康白狼如同窥视很久的饿狼,蹿过来,平举木枪,朝正在挪步的李贤齐用力扎来……
李贤齐挥舞木棒,反手荡开毒蛇吐信般的枪头,康白狼改刺为扫,李贤齐后背受了重重一扫,立刻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咬牙忍住疼痛,李贤齐和身扑向康白狼,贴近他,他的长枪就发挥不出威力,木棒脱手飞出,砸中康白狼持枪的手臂,李贤齐右脚微抬,勾脚如刀,踹向康白狼的小腿……
康白狼右臂骨痛欲折,见有人扑了过来,左手一个直拳,打在李贤齐防护头部的手掌上,余力未消,击中李贤齐的腮帮。
康白狼右小腿如被刀砍,再也站不稳,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李贤齐快步拾起木棒,运足太玄真气,朝他肩膀斜砸下去。
“停——”耿精忠这声停喊得如同京剧的行腔,待李贤齐那棒砸实了才收声。
李贤齐吐了口血沫,提棒拱手,忍着痛道:“康大哥,得罪,明日的一个时辰的队列训练莫要忘了。”
“大哥,张府有不请自来的客人,杨叔叫耿大哥和你待会儿到中院偏厅见客。”段灵狐迎上走出较场,仍然东张西望的李贤齐,招呼道。
“秦起呢,秦起这个狗东西跑那去了?”李贤齐四处张望,大声找人。
“临阵不遵军纪,今晚得重罚他,马步,俯卧撑,负重搏击,比别人多练一倍,哎哟,累死这个狗东西。”李贤齐哼哼唧唧,揉了揉腮帮,又啐了口血沫。
一个五岁小孩坐在张府管家肩膀上观战,翻着一双白眼,高兴地拍着巴掌,“李贤齐的下巴都被打歪了,满口都是血泡泡,走路歪歪扭扭,活该倒霉。”
那小孩一双眸子天生多白,父母去得早,姑母张三娘素来宠他,每日爱在较场边看人打斗,一见有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下场都高兴得拍掌庆贺。
李贤齐捧着下巴,歪嘴笑道:“张公素,明儿叔叔给你擒只母狼回来,用香甜的狼奶喂你,几年过去,个子长得又高又壮。”心中嘀咕,白眼儿,昨日还给你留了根卤猪蹄,这么快就出卖我。
白眼孩子扯着管家的耳朵问:“狼奶好喝吗?”
管家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求饶:“好喝,好喝,小爷快些松手,耳朵都快扯掉了。”
李贤齐绕着圈子骂你白眼狼,我才不会捅破,管家望着那两棵枝叶繁茂,新绿点点的榆柏,心里默认这个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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