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与突厥差在战马，而非兵略。”
“若打造一马蹄铁掌，可令我大唐骑兵战力翻倍，对阵突厥自当不落下风！”
“粮草充足，兵马强悍，加上突厥内乱将起，我大唐必胜之！”
这段话本该铿锵有力，热血沸腾，可九年过后，再一次从林川的嘴里说出来，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模样。
好似一声声感叹，像梦呓一般传出门外。
李世民听到这里已经是再问不下去，脸色烧的通红，越是复述当年的话，李世民就越感觉，有一根鞭子，在不断抽在自己的心上。
他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朝着屋内大喊道：“林帅，朕错了！”
“跟朕……回朝吧！”
他这回可是彻底拉下了脸面，众目睽睽之下来求林川，无数的侍卫都看着，他李世民，认错了！
可里面良久没有声响，好一会儿后才传来林川的声音。
“不是这一句！”
李世民一下子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这么多年了他怎能不知道林川打什么主意。
可他今天就是来服软的，被打脸一次和打脸两次，有什么区别。
豁出去了！
李世民一咬牙，继续问了下去。
“那掌柜的，你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屋内的林川听到这一句，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而后用最大的力气吼了出来。
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就是个混账玩意儿，带壳的王八！”
“一个厚颜无耻，喜欢蹬鼻子上脸的傻逼玩意儿！”
“不仅好吃懒做，还一肚子坏水，我恨不得啊，就一泡尿滋在他脸上，让他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李世民的脸色当场就黑了，这也太狠了吧？
当着自己老爹还有一干侍卫的面，给他一顿臭骂。
我记得你特么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
什么英明神武，高大英俊，有千古一帝之资来着，怎么时过境迁，就给改成了这样？
一边的萧瑀强忍着笑意，拉住了快要暴走的李世民道：“陛下，忍耐，忍耐!”
“这是林帅在考验你呢！”
屋内的李渊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没觉得林川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这两年，世民是有些懈怠了，多骂几句也好。
“得了，李贵啊，进来吃饭吧。”
“咱别的不敢说，这饭菜可是一绝，在长安城独一份儿！”
林川一口气骂完，浑身都舒坦了不少，对着外面招呼了一声。
话音落下，那所谓的“李贵”就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可入了房间，他又愣住了。
林川背对着他，靠在木柱子上，原本白皙的面庞如今换了模样。
或许是疏于打理，下巴上的胡须有些杂乱，虽然还是格外的俊朗，但也沧桑了太多。
原本的俊朗少年，白袍将军，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李世民心中多了一丝酸楚和自责，
原本被林川臭骂一顿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怎么，还不敢入座了？”
林川端着瓷碗，仿佛后面长了眼睛幽幽道。
李世民深深一叹，走了过去。
入座之后，一席三人忽然都变得没了话。
气氛安静而又尴尬。
李渊端起酒水，轻轻喝了一口，给李世民打了个眼色。
示意他赶紧和林川说些好话。
李世民会意，脸上堆上了笑容道：“林帅，你看你这说也说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消气了吧？”
“之前的事，是朕错了，朕做的不对，以后绝不会出现第二次了！”
“您看咱是不是，收拾收拾，回朝堂啊？”
“你那将军府朕可一直给你留着呢，天天派人打扫着，一粒灰尘都没有。”
林川抬了一眼道：“要是来劝我回朝，那你还是省省吧。”
“我在长安当个不良帅挺好的。”
“省的每次上朝看着你这张臭脸就烦。”
李世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特么的，热脸贴冷屁鼓的滋味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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