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嗤笑:“坦诚?”
那你还不是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也配跟我说这个,你是全天下最没资格跟我提坦诚的人。
“行,我坦白。”容与讥诮道,“是个吃完不认账的骗子。”
顾明淮凝眉:“张文凡?”
容与脸一沉:“滚!你侮辱谁呢?”
“不是他?”顾明淮疑惑,“那还有谁?”
他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
容与没说话,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牙印深得几乎让皮肤渗血。顾明淮吃痛,眉头一皱,却见青年抬起的眼睛里水雾氤氲,像是受了世间最大的委屈,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容与:这该死的泪腺,这具身体还真是水做的。
血玉镯没出声,它正处于被屏蔽状态,听不到容与的心音。
不过这一次,它终于从大魔王深不可测、密不透风的心底,窥见一丝掩藏不住的难过。
顾明淮怔了怔,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针扎似的疼。他把人放下来,抱在怀里,柔声安抚道:“小鱼儿,我不问了。”
“也不欺负你了。”
“是我今天混账,你生气的话再咬我也没事,咬多重都行,你别伤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容与跟炸毛的猫似的,桀骜又骄矜。
“好,我没看到。”顾明淮哄他,“午饭想吃什么都给你点。”
这次倒成顾明淮主动转移话题了。
容与垂眼:“算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是一个梦。”
“梦?”
容与冷笑:“怎么,不许做春.梦啊?梦里你的技术可比昨晚高超多了,熟练得像个阅尽千帆的渣男。也确实渣,睡完就跑了,可把我给气的。”
顾明淮听了,哭笑不得:“所以,你说的以前,就是一个梦?”
“不然呢?我除了你又没别人。”容与说完还是很气,又骂了句,“渣男。”
顾明淮觉得自己很冤枉:“……小鱼儿,梦里的事情怎么能怪我?”
容与无理取闹:“那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吗!”
顾明淮投降:“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过梦都是反的。”顾明淮亲了亲他,“我不会不要我们小鱼儿。”
血玉镯刚被放出来,就看到两人在水中缠绵接吻:……
它被屏蔽一天一夜,每次刚以为能结束的时候又被扔回去见马赛克,一怒之下干脆给自己关了十二小时禁闭,两耳不闻窗外事。
血玉镯现在心情很复杂。
主神大人和大魔王竟然……
这算个什么事呢?早知如此你侬我侬,当初何必你死我活。
这不是瞎折腾么?
容与在这个世界待了半年。
有顾明淮三不五时的浇灌灵气,容与一直没有机会变回鲤鱼,人鱼状态倒是经常切换。怕体力消耗过大水分短缺,他们不怎么在卧室传送灵气,倒是经常把地点定在在浴缸或者泳池。
某日饭桌上,容与认真问他:“身为一个素食主义者,你最近开荤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灵气灌太多他也吃不消啊!
顾明淮望着自己碗里的青菜,不解其意:“我没开荤。”
和容与同居后,向来只有素菜的饭桌上就变得荤素搭配。不过顾明淮将挑食进行到底,他认为脏的食物打死都下不去口,一筷子都不会碰。
容与委婉提醒:“你再仔细想想。”
顾明淮懂了,他沉思一瞬:“那我认为还不够多,甚至觉得可以在饭桌上来一道爆炒鱼尾。”
容与一摔筷子:“滚。”
顾明淮以前嫌弃时,碰一下鱼尾都要洗上半天手,食髓知味后竟然对鱼尾爱不释手,每次都要弄得他显出鱼尾后再继续。
顾明淮勾唇:“小鱼儿不好意思在餐厅的话,我们可以去泳池。”
他顿了顿,补充道:“顶楼。”
那是个露天泳池。
容与:“……你变态吧。”
最终还是抛下一桌子菜,转移到顶楼吃鱼。
食材是一条漂亮的红鲤鱼。整条鱼尾红得艳丽夺目,一看就很有食欲。刮下最中间的鳞片,里面的鱼肉是嫩粉色,在四周红鳞的衬托下极具视觉冲击,更惹人垂涎欲滴,是上好的品相。
清水温柔地冲刷鱼尾,鱼肉用炙热凶猛的火焰烹煮。偶尔能见鱼尾剧烈地拍打水面,濒死挣扎,搅得水声哗哗作响,却被人按在砧板上死死镇压,很快又无力抵抗地垂下。等到嫩肉被烹饪至熟透,浇上汤汁,泛起诱人的色泽,新鲜可口的水煮鱼就算被享用完毕。
“不吃了,我吃饱了。”容与半身笼罩在阳光下,还是觉得有些冷,抱紧顾明淮借男人的身体挡风,“这里风大,我们下楼吧。”
“这就吃不下了吗?”顾明淮打量嫩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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