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帝寝宫。
沉香飘荡,氤氲缭绕。
隋帝手拿一本折子,问起旁边的李道儒:“今日还会有人出宫吗?”
李道儒回应:“陛下,老奴不知。”
隋帝用折子将熏香挥至鼻边,卧蚕宽舒:“李道儒,你希望有人出宫吗?”
李道儒双目微眯:“陛下,皇宫乃国之中枢,中枢不动,国岂能动?老奴自是希望……”
李道儒话语忽停。
“李道儒,你也犯瞌睡了?”
隋帝往侧面看去,却见李道儒神情怔怔,如望天门奇观,久久难语。
“陛下……”
李道儒面向隋帝,似发生了无法理解的事情道:“有人出宫了。”
隋帝手中的折子微微脱落。
……
皇宫外,一柄白雪长剑切开雨幕。
“他是如何做到的?”
来人看向前方原本应当被他穿喉咙,却眨眼消失的林夙,收剑上了房檐,继续追踪林夙。
古瓷街口,林夙凭空掉落,砸碎了阿良酒肆外的凳子。
好在因为大雨的缘故,各家各户关上门后无人听见。
长街淌雨,砖瓦滴溅。
林夙摸过自己的脖子,心悸犹然,他站起将白秀背好,身心俱疲道:“还好我手快用了咫尺天涯符。”
“否则真要一命呜呼了。”
从系统那兑换的两种道具都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现在老管家在宫中被拖住,道具又都用光。
如果接下来这段路没意外的话,林夙大可松一口气。
但……
会没意外吗?
古瓷街口距离纳兰将军府有小半个时辰的路。
林夙在背着白秀,丹田内力又不断流失的情况下,回去的时间还得延长。
是生是死,尚且未知。
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林夙自然不会放弃。
哐当。
就在林夙打算动身回府的时候,一道器物砸落的声音响起。
“开门……打酒……开门……”
林夙转头望去,阿良酒肆前,一个浑身贴俯在门,软如一瘫泥巴的疯老头正大力敲门。
“我刚刚竟然没发现后头有人……”
林夙摇晃脑袋,他如今真的疲惫到不清醒了。
那敲门的疯老头林夙认识。
乃是阿良酒肆对面,草棚房里的老酒头。
数年前,纳兰情来此打酒,正好碰上身无分文的老酒头犯了酒瘾。
没钱怎么喝酒?
一群酒客,连同酒肆小二将老酒头轰走。
纳兰情看不惯,一甩金锭子砸在酒客的脑门上,脚踩桌道:“今天情公子包场,滚!”
酒客哪敢说话,全部连滚带爬,溜的一干二净。
人走光后,纳兰情俯下身子对老酒头伸出手道:“进来,想喝多少都行,公子我请。”
老酒头拨起自己形同枯槁的头发,咧笑道:“可别跟我老酒头抢。”
纳兰情摇晃自己手中装酒的酒皮葫芦,微笑道:“我只要这一葫芦,其它都归你。”
老酒头抓住林夙的手起身,大步走进酒肆:“好!就给你一葫芦。”
纳兰情笑容渐苦:“谁请谁啊?”
从那以后,每每纳兰情来打酒的时候,老酒头都会准时出现。
纳兰情不去风月之所时,大多数时候都会抱着几坛子酒到草棚房里跟老酒头谈天说地。
几年下来,天地成空,酒坛积山。
回忆勾起,林夙原本回府的脚步转道了。
他来到酒肆的门口,一脚踢开大门道:“出来!打酒!”
老酒头一看是林夙,咧笑道:“情小子,你身上背个快死的人,还有力气踢门?”
林夙没有回答,反是问道:“老酒头,我今天没带钱,前天留给你的金锭子在身上吗?”
老酒头一抖灰霭色的大长袍:“没了。”
“没了?没了还是没带?”
酒肆里,店小二急忙打酒,老酒头一副犯错模样的抓抓头道:
“没草纸了,我拿金锭子换了一摞草纸。”
林夙:“……”
一摞草纸值几个铜板?
酒打好,店小二将酒坛给老酒头后飞速关门。
“小二……你等……”
林夙连说赊账的机会都没有。
风雨朔朔,见着酒的老酒头乐开了花,拉住林夙道:“纳兰小子,过来喝几杯。”
林夙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向漆黑如墨的长街,锁眉道:“老酒头,你快回草棚房里,别出声!”
老酒头哪里乐意一个人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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