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要论泗水镇哪里防卫最少并还能搞到钱,只属将军府这片死地。
萧启然印象中,萧府的金库存于内阁机关后,省吃俭用存了万金,以备不时之需,值得一赌。
粘在皮肤上的泔水逐渐干化,面上紧绷,微微改变了他的容貌。
被暴晒后的干块融合着汗液,散发着浓烈嗖气。
托这个味道的福,路人纷纷捂住口绕道而行,不再多注视他一眼。
突然,一抹圆滚的白色从眼前闪过,注目望去,原来是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它在地上弹了几下,滚落在路旁的泥地里。
“小娃娃,吃吧。”
萧启然侧过头。
眼前是一名身穿黑甲的光头粗汉。
沧桑的脸上有道陈年旧疤从额头直至脖颈,一双三白眼甚是犀利。
萧启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沾满污秽的馒头咬了一大口。
涩涩略带些土腥的口感顿时在口中爆开。
硬着头皮咽了下去,紧接着狼吞虎咽的全数塞进。
乞丐,是不在乎食物脏不脏的。
粗汉以为这娃子是个哑巴,也不与他计较,三步两跨消失在人群中。
萧启然松了口气,方才莫名有些心悸,快步走向将军府。
高墙上将军府三个大字逐渐清晰,萧启然的脚下如同生了风。
突然,府门口的一幕令他全身血液皆冷了下去,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路过的行人们纷纷掩面而走,无一驻留。
只见昔日刻满威仪龙纹的悬梁上挂满了残破尸体。
如被等待被风干的腊肉般随着绳索摆动着。
为首的第一具尸骸,便是他的父亲,萧乾!
他的躯体面目全非,青灰的颅上被人刻了一个繁体“書”字,落刀处血肉卷起,明显是生前所刻!!
萧启然的脑海里顿时多出一些翻阅过的家书。
书信所念皆是思念吾儿。
父亲很少回家,只有过年团圆时才难得见着一面,第二天便匆匆离去。
忽然脸上一凉,萧启然诧异的伸手摸了上去。
哭了?
他胡乱的揉着眼,这一刻他竟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悬挂着的尸体陌生又熟悉,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叔叔伯伯,大姐小弟....
此时,鬼面宗留下处理尸体的两名杀手中,其中一名长发阴柔的男人一个个看去,眉头一蹙:“少了一个。”
“不可能。”另一人不以为然,抓起脚旁萧府的死奴,双手缠绕着一股乌黑的气体,轻轻一拍,那尸体瞬间溶成一滩血水。
“萧启然呢?”
墨蛇溶尸体的手一顿,随即拉过另一具,头也不抬:“姬掌使亲自动的手,尸骨无存很正常。”
“不对!昨晚姬掌使走后,萧启然还在这,我记得很清楚。”
墨蛇嗤笑道:“娘炮,我可提醒你,给姬掌使找不痛快的,都被做成人彘放于罐中,日日精心养着呢,即便是她失误让萧启然跑了,他那副样子定活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那么较真。”
钟七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恶毒,他最恨别人叫他娘炮!
年幼时父母双亡,被狠心的亲戚割掉器官扮做女娃卖入烟花之地。
此旧事不知怎么被墨蛇知道了,日日羞辱讥讽。
可墨蛇是武魂级别,比他高了一阶,虽恨却也无可奈何,便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他无葬身之地!
墨蛇觉察出钟七浓烈的杀意和释放的功力,不屑一顾的挑起嘴角,体内瞬间爆发出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
激的钟七咬牙切齿,正当他准备愤然离开时。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他隐匿于阴暗的角落中。
二者对视片刻,少年扣掉脸上的干结,露出原貌对他诡异一笑,随后低下头钻入人群中。
萧启然!
钟七连忙飞身追了过去,表情逐渐狰狞。
不会错的,就是萧启然!
姬掌使又如何,杀手失误乃是重罪。
鬼面宗向来有着一击必杀的名声,这个余孽便是鬼面宗的污点!
此次若能抓到萧启然,他便立了大功,到时秘籍、丹药、金子,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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