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宋,北方边疆,镇北王王府。
王府虽然庞大,却并不恢弘大气,而是透露出了一种肃杀。与其说是府邸,到更不如说是伫立在战场前线的一座碉堡。
而此刻,这座以往热闹的庞然王府。白色纸钱自天上落下,铺满了大地,隐约可以听闻其中传来嚎啕哭泣声。
不仅仅是镇北王王府,镇北王所处的北大荒城,也同样能够听闻从城池的各个角落传来的哭泣声。
镇北王,崩了。而且已然崩了三日了!
镇北王的棺材前,一个身着白衣,披麻戴孝的少女面无表情的跪在了那里。而在她的身后,则跪着一批身穿甲胃的将军。
性格坚强的将军,此时面无表情,但也红了眼眶。还有为数不少的将军,此刻极其失态,嚎啕大哭。
这些将军们,全部都是在北方边疆杀出赫赫威名的强大存在。其中甚至有不少人,名声可以让北方蛮国小儿止啼……但他们此刻仍然悲伤到不能自以,仿佛失去了最亲近的亲人。
突然,一个身材高大,体型肥硕的男子挤上前去。他对着少女单膝跪下,虽然眼眶也带着些许红润,但是此刻声音却十分的强硬,“殿下,快离开吧。三天了!这已经是很危险的时候了。”
“父亲已死,我已决心守孝三年!又怎能此时离开?”张雪竹声音平和而没有丝毫波动。
“但是……殿下,义父死的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了。义父一身实力,不用多说,达到修炼的第三大境界!乃是天地玄黄四境中的地境大高手。更不用说,义父身处于王府之中!”
“王府位于北大荒城的正中央。不提北大荒城十万战将,单纯论北大荒城之中,地境高手不下双手之数……而且以义父曾经的胸襟,必然留下了天境的后手,可即便如此,义父仍然无声无息的死了。”
体型肥硕的男子朱禄山说到这里,眸子之中带上了一抹凶戾,不过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将杀意咽了下去,他声音十分的诚恳,“这背后的水实在是太深太深了……实在难以想象真的对王爷下手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退一步讲,即便义父真的是自然死亡!等到此消息扩散出去……被离宋那边知道了,那位皇帝,必然会对您下手的。义父死之前,他就对义父百般忌惮,只不过当年义父的功绩,全是自己打出来的!北大荒十万战将,三十万张家军,对其无比的忠诚。现在……正是我们张家城最脆弱的时候。”
朱禄山眸子噙着泪水,“当年的岳飞岳大将军,便是被那位皇帝的先祖给坑死了。赵家的皇帝,根本不值得信任啊!”
张雪竹沉默了许久之后,深深的看了朱禄山一眼,她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但是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父亲当年的敌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坐镇在北大荒城,即便是无法统帅父亲留下来的军队,但是这些军队终究对敌人有威慑……我离开了,或许反而会死的更快,也说不定。”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有敌人出手,让我死在这里!赵家的皇帝,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都必须要好好照顾我留在京都里的弟弟。”
“这是最好的方法……还能为我张家留下一条血脉!即便,我那位弟弟未来可能会被赵家,还有京城里面的众多世家子弟百般折辱。”
突然之间,鼓掌声响起。
“什么?!”
“这个声音是……嗯?不是你们,什么人?”
“该死的……居然敢在义父的祭奠之上,如此的放肆。”
之前听闻张雪竹声音而默然的众多将军们,此刻皆是豁然色变。他们或是带着杀意,或是面容冰冷,或是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周遭。但是却始终没能发现,周围究竟有哪里不对。
“我赞叹的是,你不愧是人屠之女啊!不仅看出了我的全盘布置,居然还有这份坦然赴死的心性。”
伴随着赞叹,虚空之中鬼气翻涌,一道半虚半实的鬼影凭空出现。他的瞳孔呈现出血红色,面容随意的踩在了镇北王棺材上。
“安敢如此折辱义父。”朱禄山眼眸一瞬间变得通红,他面容狰狞,拔出了双叉戟。但还未曾等他杀上前去,张雪竹便默不作声的伸手拦住了他。
张雪竹深深的看着对面的鬼影,冷淡道,“以虚化实,而且还能够瞒过现场这么多人。你是天境的鬼魂吧?是赵家派你来的?”
“赵皇帝可没资格派我。”天鬼宋巡冷笑了一声。
“就算是天鬼,敢在义父的葬礼之上这般放肆,也必死。”朱禄山低吼道。如果不是因为张雪竹拦着他,他现在已然冲上去,与其大杀了。
即便自身实力只是地境,但是现场将军,有哪个不是地境?这么多军中地境,在搭配上战阵之术,天阶强者照样可以一战。
“所以,不可能只是一个天鬼。”张雪竹默然片刻之后,突然明白了什么,瞳孔收缩,拳头攥得紧紧的,“该死的……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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