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九千岁的指示。
到此魏宁算是明白了。
锦衣卫还是锦衣卫,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从上到下依旧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特务机构。
之所以今天自己所见到的,会发生如此巨大转变,完全是因为有九千岁,也就是魏忠贤下的指示。
想到这里,魏宁就觉得颇有些头皮发麻。
魏忠贤那般高高在上,深居云端的人,居然也会关注这种最基层的民间小事。
居然还会亲自作出指示,要对他这个小小的店铺掌柜进行补偿和赔礼。
这样的人物,了不起!
怪不得大家都说,魏忠贤才是大明王朝真正的守护者。
相比于那些打口水仗、笔杆子能力满级的东林党投降派,像魏忠贤这样的务实派,简直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等礼送一众锦衣卫离开之后,魏宁看着地上装了纹银百两的小箱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突然觉得,赚钱有点太过容易了呢?
这茶馆开了三天,茶水没卖出去几杯,钱倒是收了二百多两。
……
倘若魏忠贤知道田尔耕的这一系列安排,帮自己在魏宁心中狠狠刷了一波好感的话。
估计会收回让这家伙去领二十棍的命令。
毕竟对于魏忠贤而言,他之所以发如此雷霆怒火,完全就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了自己儿子。
倘若能够凭借这件事情,让他魏忠贤的名号,无形中在魏宁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那将来他们父子相认的时候,绝对会顺利很多,也不至于产生什么亲情上的裂缝。
这绝对是一件从忧变喜的好事儿。
只不过此刻魏公公,却并没有时间来关注这件事,而是在去往天子寝宫的路上。
就在一炷香之前,天启皇帝突然派人召见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谈。
对于这位一力提拔自己,将所有的权力和信任完全下放给自己的天子,魏忠贤可以说是颇为尊重。
而且按照以往形成的规矩,陛下早就待在宫中不管事了,大小政务早就一揽子交给了魏忠贤。
倘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如此急匆匆的把他召见过去。
因此魏忠贤在得到了通传之后,便把手里所有的事情都给放了放,往天子寝宫而去。
……
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部退下去,魏忠贤独自一人走进了寝宫的后花园。
此刻这位年纪尚且不足二十的年轻天子,正围着一张木质的桌子敲敲打打。
听到魏忠贤进来的动静,朱由校连头也不用回,但已经知道来的是谁。
“大伴,你快来看看我这张桌子打的怎么样?”
“这花纹条理,可是我琢磨了许久,才最终动手做出来的。”
然而对于天启皇帝满怀欣喜的说法,魏忠贤却并没有给予什么回应。
反倒是上前几步,然后小声的说道。
“陛下,可以不用装了。”
“有我在,您身边那些朝臣安插的眼线,早应该滚哪缩着去了。”
“只要我出现了,他们就只能如同不见天日的蚊蝇,乖乖的躲在阴暗中!”
魏忠贤的这几句话,仿佛充斥着什么魔力,瞬间就让原本洋溢着笑脸的朱由校泄了气。
他将手里的木匠工具随手一丢,连看也不看的找张椅子坐了下来,似乎以往喜好干木匠活的兴趣爱好,只不过是装给那些朝臣看的遮掩表现。
“大伴,朕多亏了有你啊!”
“一想到先帝上位不过才一个月,就离奇驾崩而去,朕就无时无刻不瘆得慌。”
“还好有你在,能够把整个皇宫内外掌控的如同铁桶一般,要不然朕还得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句话天启皇帝说过不少次了,因此魏忠贤只是淡笑着说着:“陛下不必担心。”
“只要有我魏忠贤在一天,他们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莫说皇宫内廷,便是这大明江山,又岂是他们一群自诩清高,什么也不懂的腐儒所能够肆意糟践!”
朱由校听了魏忠贤这番话,不由得连连点头,眼神中略带憧憬和期许的说道。
“不知何时,朕才能够彻底把这些木匠活给扫出宫去,是真的有些装累了。”
“当初就不应该选择用这件事来掩人耳目。”
“虽然现在目的达到了,那些朝臣以为我没什么雄心壮志,不过就喜欢玩一些奇巧之技。”
“但日子一长,终归是枯燥无聊。”
魏忠贤搬了把椅子过来,然后坐在了天启皇帝身边。
对于一般的太监来说,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藐视皇家天威,妄想和天子平起平坐,是要抄家杀头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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