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空山扫地僧
天色还没亮，夜半乌啼之声未绝，那黑鸦还乘着夜色立于钟鼓楼上，少林后院柴房内便已经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陈旧的小庙历经数代王朝更迭，尽管近年来弟子不再似前些年一般挤满僧房，但少林整体的蓬勃生气并未受此影响。
常言有道枯木逢春，可空然这位年逾古稀的老僧，怕是等不到下一个春天了。
春天是一场梦，对于一个老僧来说，满怀希望和憧憬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的人不是一件好事。
空然是他的法号，是他这一世称呼了一生的名号。
柴房内，他拿起扫帚撮箕，将木桶系在背后，打算趁着众弟子还未苏醒之时前往山后打水。
他面容红光满布，虽今日已满一百岁，但是看上去仍和七八十岁没有什么区别，那宽宽的僧袍穿在身上，露出一截枯瘦的手臂。
百年似幻光，眨眼便至，可今看那三间殿门口的哼哈二将，依旧和自己刚到这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自己却从一个孩童变成如今这垂垂老矣的模样。
三间殿，藏经阁，钟鼓楼，千佛楼……昔年的老僧圆寂之时，不知道眼前这份光景于他内心有何触动？
“师叔祖，这种繁重的活计还是交给我来吧，不然一会师傅又要责备我了。”
时至中午，空然正在藏经阁内清扫着灰尘，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慧通那小子。
此时的慧通正一脸难色，他正直青年，十五有余，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不可不可，我闲着也是闲着……”空然笑了笑：“今日背那法华还是金刚……”
“弟子背的是楞严……”
“好好好，安心悟道，必然能有所成……”
慧通看着自己年迈佝偻师叔祖，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将空然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您去到处走走吧，这些就交给我们年轻弟子来干！”
“也好也好……”
空然见他如此执着，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提醒道：“你师父正在一旁参悟心法，切记动作轻一些…”
一旁，那渡心正在闭眼悟法，一道道罡气法印旋绕，似是在突破关键的门槛！
“弟子知道了。”
布满青苔的青石路上长满了杂草，缝隙之间的生命正拼了命的往上攒动。
藏经阁外一片宁静祥和，似永恒存在的白昼仿佛会一直延续下去，那天边若隐若现的光晕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难道自己今天就要圆寂了么？
空然忍不住这样想。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一百年，从开始的兴奋和激动，到中间的痛苦挣扎，最后到了晚年，一直波澜起伏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不少。
一百年弹指一瞬，佛告诉每个人应该走何种道路，最终却给自己指明了这样的一条路么？
扫帚了却地上的尘土，可谁来了却自己心中的郁结？
前世默默无闻的活了二十年，却不料今世也是个无习武之能力，也无研读经文之悟性的人。
愚笨的天资换来的是在古稀之年心中仍旧有太多东西未放下，五官皆空，又如何做到空？
走吧…走吧…白云飘飘，一了百了。
空然苦笑一声，顺着台阶一路向下，想要去看看后院自己中下的菩提树。
“叮！一百岁条件已经满足，系统正式启动！”
耳畔忽然传来一句话，让空然的脚步稍微慢了下来。
“是谁在说话？”
他心中一紧，环顾四周，但除却茂密的丛林和紫烟升腾的香炉之外，这石阶之上并无他物。
“叮，天赋已经重洗，天赋提升一万倍。”
一时间，不知怎么的，眼前的事物忽然好想换了一个模样，昔日那普通的柏树如今像是撒上了清辉一般苍翠，那遥远的天际下，断崖直插苍穹，其上斑驳的纹路竟然能看的一清二楚……
近处，周围漂泊流动着往日难以察觉的气体，似道韵一般联系在一块，冥冥之中三千世界众生的轮回俨然有序的陈列在自己眼前，仿佛能透过幽冥俯瞰无间地狱，又仿佛能太首仰望空无边处天。
这是一种颇为玄妙的感悟，但是瞬息之后，肉身之上的感觉又将空然拉了回来。
“我刚刚已然置身于轮回之外？”
空然骇然，冷汗直冒，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一阵吃惊，似乎对于整个世界又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难道真如这系统所言，我的天赋有所提升？”空然有些怀疑。
虽然修了百年的佛法，但是骨子里，空然仍旧是那个相信人为努力可以改变命运的现代人。
若是自己的天赋悟性有所提升，是不是说明现在的自己也具备了习武的条件？
习武，正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
无我无他，既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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