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向她展露笑容,一如往常那般虚伪,只见他转头看向雷电双侠,抱拳行李礼,“两位大侠,不知可是名震三江的雷电双侠。”
“小子,你是谁?”
“小人是城中陇远茶行的小酒侍,”他谦卑而恭顺,正如他那普普通通的身份,“我是来接沈小姐的,她还有些东西忘在那落脚的地方,老板命我带小姐去取回,他说那是贵重东西,只能由小姐亲取。”
沈璧君微微一愣,他为何要撒谎?
她总算不笨,知道他是有意找了个由头,想要把她带走。
只见那雷满堂走上前,粗声喝道,“小子,这沈姑娘现下手脚受伤,行动不便,而沈府又遭歹人袭击,为了安全,我们先把她带到楼船,至于那贵重物品,只好劳烦你的掌柜去取来。”
小书生脸上带着笑,朝他微鞠了一躬,“大人,这小人恐怕做不了主,得沈小姐拿定主意。”
那雷满堂推开他,大声喝道,“你没看到沈小姐腿脚不便吗,啰啰嗦嗦的,我跟你去拿。”
沈璧君听得他们的言语,心中暗下决定。
她板起脸,看也不看小书生,柔声说道,“两位大侠,我手脚不便,还请你们扶我上那楼船,我有好些事要问连大侠。”
雷电双侠脸上带着无法抑制的喜色,他们一前一后靠过来。
她看见小书生那呆呆的样子,他既奇怪,又表现的难以置信,就连少年乞丐也是这样的作态。
沈璧君最厌恶的便是小书生那讲故事时的样子,故弄玄虚,高高在上,而现在,她难得露出笑脸。
走在前面的雷电双侠的雷满堂,他伸出那双干瘪,粗糙,硬如皮革的手掌,正当他要碰自己的时候。
沈璧君咬了咬舌头,心中一狠,右手一甩,只见无数金针犹如漫天雨落,随着她手上的血飞速洒向这雷电双侠。
惨叫骤然绝响,如同雷霆惊乍,只见那雷满堂浑身插着数十根金针,甚至那粗糙的面容也布满金针,活像一头厉鬼。
血喷涌而出,溅到她衣服上,嗷嚎不断。
她第一次杀了人,那种感觉让她反胃。
沈璧君痛恨他肮脏的血,更憎恶自己染血的双手,她终究是了结了一个活生生的性命。
“漫天花雨”,沈家金针的最后一招,出手必定伤人,且十分恶毒,她本未打算学会这一招,可她的奶奶始终要求她掌握其中诀窍。
“你一向善良,你的针法虽准虽快,却不狠不毒,”老太君那慈悲的声音中时常带着无法掩饰的疲倦,她并非她亲生奶奶,却与至亲无异,也是她支撑着沈家走了三十年。
“不论在不在江湖行走,你都得明白,有时候,你必须得狠下心来。”
“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大家和和睦睦的不是很好吗?”她年幼的声音现在想来是多么稚嫩。
曾经的她不愿在金针上下毒,也不愿出手要害,不肯置人于死地,那是少女的柔弱,少女的善良,如今,她已然不是个纯真女孩,她必须成长起来,杀死心中的女孩。
否则沈家就要由她而断绝。
“另一个没死。”
“当心!”小书生惊慌的声音传来,她抬起头。
一只长枪突如其来,正对着她的眼,长枪后,是手臂插着数根银针的龙一闪。
他那瘦小的身子竟如同与长枪打娘胎起便连为一起,宛如一点细针。
她没有防备,长枪几乎势不可挡,而金针.......金针根本无法直面这拼尽全力的一击,更何况,漫天花雨早已将她浑身所有的金针耗尽。
她闭上眼睛,正要迎接这让她坦然的死亡,只听得铿的一声,一股硝烟钻入口中。
她蓦然睁开双眼,那一向机紧的龙一闪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多了个血洞。
她松开拐杖,瘫倒在地上,心脏跳动不停,顺势看向周围。
只见那小书生手中拿着一把古怪的黑金铁器,那铁器正冒着烟,硝烟味儿正是从那铁器中泛出。
暗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荒唐的念头,可怎样的暗器竟然能如此诡谲地杀掉一名二流高手。
传说中川蜀一带的唐门有各种凶险的暗器,难道这小书生是从川蜀而来。
她黯然看着他,他来自哪里又与我何干?
沈璧君回过头,深深望着那仍旧在火焰中挣扎着的沈府,曾经的十三楼阁,如今只剩一座在灰烬中屹立,而它离坍塌亦不远矣。
“沈姑娘,”小书生走过来想要搀扶她,被她一手推开。
她满心痴缠的怨恨与怒火,现下只想跪在这里,望着与自己一同年长了十数年的府邸,直至它化作灰烬。
既然无法见证它的生辰,也该目睹它的消逝。
她痴痴地望着灰烟,火海,还有老旧的梁柱,凝视着它们搅作一团,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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