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屋子的火烧的很旺，炉子上架了铁锅，浓郁的羊汤在锅里翻滚，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尤其在三月的梅雨天，单是看着一碗放了胡椒的羊肉汤，胃还没暖，身体就先暖了一半了。
“也就是你，一般人这胡椒我可是一点儿都舍不得放。”
“这玩意，比黄金还贵！”
林川有些肉疼的给萧瑀盛了一碗汤，诱人的香味让这个年逾六旬的老头忍不住流哈喇子。
他忙从林川手里接过瓷碗，顶着滚烫鲜浓的汤汁猛呷了一口，又捞起一片羊肉放进嘴里，一番咀嚼之下咽了下肚，这才满足开口道。
“我想这口可是有好些年了，宫里那些御厨还是做不出林帅的味道。”
“差远了，差远了，哈哈哈。”
萧瑀摇着头笑道，苍老的脸上满是怀念和感慨。
林川有些莞尔，面前又浮现出程咬金、尉迟黑子那几张旧脸，好似回到当初打闹如常的日子。
“说说吧，你这高高在上的宋国公，到我这一介平民家里来，不会就是想喝一碗羊肉汤吧？”
林川喝了一口羊肉汤，斜了一眼问道。
萧瑀当即正色道：“我想林帅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
林川皱了下眉道：“我要是记的不错，你前不久因为劝诫那牛二可是被罢了宰相。”
“如今可是大理寺卿。”
“你大理寺都找不到的人，我哪里找得到？”
萧瑀听到林川骂李世民“牛二”不禁笑了，当初林川就说李世民倔如黄牛，脾气犯二，就称呼他为“牛二”。
如今看来真是贴切。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仅仅是我，怕是这会儿魏征这个倔骨头还在牢里待着呢。”
“安逸奢靡，昏君之相啊。”
萧瑀摇头苦笑，这番话在外面被人听去可是要杀头的，可在林帅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
林川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穿过迷濛细雨，在皇城的方向，影影绰绰能够看到一道道巍峨的殿宇轮廓。
李世民兴建大明宫可不是什么秘密，从动工以来早就在长安传开了。
其恢弘程度比之后世的紫禁城还要大上四五倍！
可见其奢靡一般！
而负责设计和营造大明宫的正是当朝有名的丹青妙手，后世名相狄仁杰的老师阎立本。
“明君也有昏聩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人之常情，不谈也罢。”
林川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
萧瑀明白，林帅这是彻底不想理会陛下了。
他叹了口气道。
“林帅我知你心灰意冷，可陛下他是真心悔过。”
“五姓七望，可是被陛下屠了个干净，那挂在城墙上的一颗颗头颅，您不是没有看见。”
“如今陛下昏聩，朝野动荡，大唐四周危机四伏，番邦异族野心又起，大唐正是需要林帅的时候啊！”
林川冷冷一笑：“不要跟我谈李世民做过什么。”
“他想赎罪是吧？”
“那好，让他跟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说去，让他对着河西走廊，川藏高原之上那些没有名字的墓碑说去。”
“看看他们怎么说！”
“看看墓碑怎么回答他这个尊敬的陛下！”
萧瑀沉默了。
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哪怕杀再多的人，都没办法让死去的人再活过来。
“那公主殿下呢？”
“你们二人的婚约，小公主可是一直没忘，日夜盼着林帅归来。”
“前些日子，还害了病……”
萧瑀的话让林川想起了一张如同梨花般清纯的面庞，清澈的眼眸好似蔚蓝透净的夏日天空。
林川摇了摇头道：“长乐这小丫头片子，哪儿知道何为情何为爱。”
“少女仰慕将军常有的事情，再过些日子就该忘了。”
萧瑀却是笑道：“十七八岁正是情比金坚的年纪，林帅如此，公主怕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要不，我招呼老程，帮你把公主偷出来？”
“你二人也好离开长安远走高飞？”
“反正你也不眷恋朝堂，你二人找个世外桃源隐居，生他一窝小林帅岂不痛快？”
林川诧异的斜了萧瑀一眼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为老不尊？”
“偷公主，亏你说的出来。”
“牛二要是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萧瑀哈哈一笑道：“打断倒好了，我正好告老还乡，远离这是非之地。”
“到时候跟林帅一起做个山野闲人。”
林川也是笑道：“我找也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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