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易与姬发快步走到车驾旁,姬昌早已见到众文武前来迎接,神情喜出望外。
见到白晓易后顿时一怔,起身走出车驾,看着白晓易问道:
“邑考,你曾言要留在朝歌,教授妲己琴艺,为何却比为父先一步归来?”
白晓易躬身施礼道:“父王,在您走后次日,孩儿在摘星楼为妲己授艺之时,恰好有一仙人路过。
听闻孩儿琴声之后,落下云头,与孩儿一起弹琴,后来仙人走时,随便把孩儿一起带走。
因而孩儿比父王早一步归来,实乃孩儿之幸也。”
姬昌疑惑道:“纣王与妲己不曾阻拦于你?”
白晓易笑道:“父王,纣王并未在场,仙人跟前,妲己岂敢造次?”
姬昌大喜道:“邑考吉人自有天相,幸得仙人搭救,需得好生答谢仙人才是。”
白晓易暗自嘀咕,哪来的仙人?要不是实力提升,无意之中弹琴引得百鸟来朝。
使得妲己心生忌惮,自己顺势忽悠恐吓,能不能逃出朝歌,还真不一定。
想归想,他脸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的道:
“父王,孩儿已然答谢过,这位仙人乃是孩儿师尊相识之人,救出孩儿之后,便前去与师尊相会了。
父王不必为此事担心,倒是父王一路奔波,风餐露宿,需得先行回府休养,以恢复疲劳才是。”
姬昌点点头道:“邑考此言有理,众卿快快起身。”
直到此时,众文武才得以开口道:“臣等恭迎主公平安回归。”
姬昌禁不住涌出老泪道:“众卿快快请起,无需多礼,孤此次能安然归来,全赖邑考从中周旋,邑考功不可没。”
姬发近前拜伏道:“父王羁縻异国,时月屡更,为人子不能分忧代患,诚天地间之罪人,望父王宽恕。
今幸得兄长救回父王,孩儿方能复观慈颜,心中不胜欣慰。”
姬昌被关七年,今日再次回归故里,得见姬发与众文武,以及诸多子嗣,不觉老泪纵横,泣声道:
“孤今日心中不胜凄然,孤巳无家而有家,无国而有国,无臣而有臣,无子而有子。
陷身七载羁囚里,本已自甘老死,如今幸得邑考搭救,得以重见天日,与尔等再次重聚,睹此反觉凄然。”
上大夫散宜生施礼道:“昔日成汤亦囚于夏台,一旦还国,而有事于天下。
主公今日被囚羑里,与昔日成汤囚于夏台,岂非同理?
今主公既已归国,则更需修德政,育养生民,苦练兵卒,候时而动,方为上策。”
姬昌微微皱眉道:“大夫之言,岂是为孤之言?亦非臣下事上之理。
孤犯忤逆之罪按理当诛,蒙圣恩而不杀,虽有七载之囚,亦是天子浩荡洪恩。
今得天子特赦归国,无异于进爵加封,赐黄钺白旄,得专征伐。
此乃何等天恩浩荡,孤当克尽臣节,忠贞不二,孤此生决不敢萌二心。
孤之囚,怎可与夏台相比?大夫忽发此言,岂是孤之所望哉?此后慎勿复言也。”
听闻此言,散宜生低着头不再言语,其他诸臣也无人说话,场面顿时有些冷场。
白晓易心中不以为然,要不是我去救你,你能得到纣王特赦?
他觉得散宜生很不错,一心为西岐着想,只是此时便说出这般言语,显得有些急迫了。
白晓易微微笑了笑:“父王,散大夫之言,一心为我西岐社稷着想,可算是颇有先见之明。
如今纣王被妖狐妲己迷惑,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杀妻诛子,岂是仁德之君所为?
如今早已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闻太师前往征讨,至今尚未平息叛乱,回归朝歌。
然而,纣王坑杀诸侯,又引得东伯侯之子姜文焕反了成汤,此时已然攻打游魂关许久。
纣王暴行无度,专信妲己魅惑之言,长此以往,早晚必然会引发其他诸侯反叛,到时天下大乱。
散大夫之言,其实正是符合当下之形势,孩儿知道父王对成汤忠心不二,无意反叛成汤。
但是,倘若天下大乱,我西岐本就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必然成为其他诸侯争夺之地。
若是此时不加强兵力,勤加操练,到大乱之时,父王如何保住西岐?如何保证百姓不受兵祸屠戮?
因而,孩儿认为,应当依照散大夫之言,增强我西岐兵力与国力,方能在乱世之中自保无忧。”
白晓易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无言反驳。
但是众人听完皆是面面相觑,满脸的懵逼,这还是以前的大公子吗?
以前的大公子仁孝之名,天下皆知,对父母言听计从,怎会当众反驳其父王姬昌?
散宜生看向白晓易的目光,更是饱含惺惺相惜,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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