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卢洋刚刚在户部上任,一次因为公差路过此地,被寨中的山贼抓了去。
对方本欲杀他,得知卢洋的身份之后,却没有下手,反而询问他能不能弄来大量的粮食供应。
卢洋一开始为了保命才答应,而后发现此举竟然能牟取暴利,逐渐的,整个卢家便都脱不开手了。
曲长负道:“唔,所以大公子也死的不冤嘛。我应该说一句活该吗?”
他这句话说出来,立刻招来了其他人愤怒的目光,可曲长负不在意,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曲长负一提衣摆站起身来,眼睑微垂,微笑道:“告辞。”
庆昌郡主今日回到王府,原本是因为在外面憋了一肚子的气,想要回家抱怨一番,放松心情。
结果被曲长负这么一搅和,天色已晚,她心里乱糟糟的,也没了这份心思,于是同样表示要回相府。
昌定王警告道:“你回去之后,千万莫要再招惹曲长负,凡事都避着他一些。这个人咱们惹不起。”
庆昌郡主皱眉道:“我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出门的时候看见曲长负正要上马车,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算你狠,这么多年下来本郡主真是看走了眼!”
曲长负道:“可惜,现在发现也已经晚了。郡主若是有心,当初我卧病不起的时候,便该送碗下了毒的汤药,也不至于再有今日之患。”
庆昌郡主冷笑道:“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本郡主是什么人?我讨厌谁便是讨厌,喜欢谁便是喜欢,我确实盼着你死,可也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做些阴私之事。”
曲长负道:“郡主真乃女中丈夫也。但你讨厌我,无非是因为嫉妒我的生母,这又是何必呢?”
“娶你的,同你过日子的,喜欢或不喜欢你的,全都是父亲,你要做什么,好歹冲着你的目标去,死盯着一个去世的人不放,有什么意思?”
庆昌郡主一怔,曲长负已经走了。
曲长负上了马车,闭目养神,片刻之后,又有人挑了帘子上来,将一袭薄毯盖在曲长负身上,然后坐在他的对面。
马车悠悠行驶起来。
曲长负眼睛都没睁,问道:“昌定王府的事情,你如何看?”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扮做易皎模样的靖千江。
他虽然是一身随从服饰,但神态安然,舒适倚坐在这驾华贵的马车上,亦显得从容优雅。
靖千江道:“我是觉得有两个疑点。第一是太巧了,那些山贼怎么就刚好在缺粮食的时候去劫到了卢洋这么一个户部官员?第二是这伙山贼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用,自己吃,还是再倒一次手卖出去?”
曲长负道:“哎呀,不愧是璟王殿下,果然真知灼见。很对!”
靖千江本来都把那日酒醉之事给忘的差不多了,但曲长负这两个字完全是模仿着他的腔调来的,顿时好像有几个模糊的片段闪过脑海。
靖千江忍不住笑了,躬身抬手,冲着曲长负深深一抱拳:“看来我果然不适合喝酒,曲公子大人有大量,还是原谅在下这一次吧!”
曲长负道:“左右我也是不敢叫你喝了。璟王殿下发起酒疯来,真正是恐怖极了。”
靖千江一笑,又问他:“你接下来打算去那处山寨看一看吗?现在怕是有很多人都盯在你身上,不容易脱身。”
曲长负点了点头。
确实,他现在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关注,只怕要办私事,前脚离京,接着行程就传出去了。
曲长负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前几日,惠阳府闯入了一大波因战乱而来的饥民,造成动乱。襄远知县苏玄非但没有驱逐这些饥民,反而违背上令,开仓放粮。”
靖千江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
他并没有打断曲长负,只是听见苏玄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最近天天瞧着齐徽闹心,又想办法把谢九泉外调,都快把这家伙给忘了。
——不过,他竟然没从曲长负身边冒出来,实在有些奇怪,难道苏玄没有上一世的记忆?
曲长负说:“苏玄此举,救了不少人命,但是也因此获罪下狱,饥民们产生暴动,要求宽恕苏大人。我身为刑部官员,如果奉旨前去查看情况,应该很正常吧。”
他的意思是要上书请旨办差,正好可以经过那处山寨。
这桩差事跟饥民有关系,曲长负就算是打着寻找粮草的旗号去,也不会引人注意。
靖千江“哦”了一声,慢吞吞地道:“很正常。苏玄为了百姓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怎么能放任他被这般定罪呢。”
曲长负眯起眼睛瞧了瞧他,靖千江只是满脸无害地微笑。
马车的轮子滚着,骨碌碌地向前行驶,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这一边的道上没有太多人,只能偶尔听见马匹疾行而过的声音。
一骑马从马车边上经过,忽然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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