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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救赎系统

第二十九章 049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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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没有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是一名瘟疫医生”,沉默许久,就在程诺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049说话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庄稼人,被重税和动乱以及瘟疫压垮的农夫”,程诺坐了回去,没有言语,又点上了一根烟。

“后来我发现,瘟疫医生根本无法治愈瘟疫,他们用粪便涂抹病患的伤口,用木杖抽打他们,用一大堆不知名植物熬成滚烫汤药灌进病人的喉咙,他们的声带被烫坏,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损坏的声带让他们无法大喊大叫,最后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然后,鸟头医生会带走他们最后的财产当做治疗费用”,049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在忏悔,在痛恨。

“我知道了,但是我没有告诉大家,他们是骗子,最起码,在我们那片区域行医的,都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为什么?因为我看到了一条财路,能在那个悲哀的时代里,让我和我的家人,活下去的路,哪怕是欺骗,杀戮,和背弃,我只是想活下去,和我的家人一起!”程诺调节按钮,打开了本来被关闭的薰衣草雾化器,随着雾气逐渐升腾,049又镇静下来。

“于是,我成为了一名疫医。那时候,即使是带着面具,穿着厚重的浸透过药水的皮质长袍,他们也防不住无孔不入的瘟疫,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预防方法在瘟疫面前就是个笑话,路边的尸体中,偶尔出现了鸟头皮衣穿着的,也不足为奇,因为怕被传染。所以没人敢碰这些尸体,鬼迷心窍的我,扒下了尸体的帽子面具和衣服,我——成了一个骗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不会感染瘟疫,即使是喝下被传染者的血液,也不会,完全免疫。”他说的是实话,神性能感受到他的情绪。程诺有些激动,049的过往,基金会一直在猜测,那一段收容历史的空白,也会被他的记忆填补,这将破解众多谜团。

“我学着他们,用他们的方法折磨患者,为什么如此荒谬的做法,却被人们相信能够拯救他们?或许是因为,溺水的人会抓住一切像是救命稻草的东西,即使这会加速灭亡,我间接的杀害了一个又一个被瘟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人,将沾着血液的金钱收入口袋,完成了治疗,再开始下一个过程——换一家,将这个过程重复一遍。”他的声音在颤抖,但他的脸部已经和鸟头面具结合在一起,以至于这样的生理构造让他无法流泪,可神性从他身上反馈出巨大的悲伤和悔恨。

“我赚够了钱,也厌倦了这个过程,我想要回家了,我已经有些记不住我女儿的样子了,我要回去,让他们吃饱穿暖,住大房子。”他的声音充满了回忆的温暖,仿佛家人就在眼前。

渐渐的,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当我回到家,我看到了,四具漆黑的骨架,三具大的,一具小的,即使我再不愿意相信,眼前的骸骨,就是我的父母和妻女,他们是患病而死的,因为他们打满补丁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脓液印记,我,甚至没有在他们生命的最后陪着他们,从骸骨上还能看到骨裂的痕迹,没人比我清楚——这就是被木杖抽的,瘟疫医生的木杖。”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虽然049的情绪依旧稳定,但是他面具上代表眼睛的两个黑洞,逐渐流淌出血红色的液体,这——应该是忏悔者的泪水吧。

“我想到了死,我知道自己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一定会下地狱,受到永无止境的折磨,可我不在乎了,我骑着马飞奔,从白天跑到黄昏,从黄昏跑到夜晚,直到马儿口吐白沫倒在地下,白沫逐渐变成血沫,马儿也死了,可我不在乎,我拿出绳子,走到一颗干枯的大树前,这时,黎明前的黑暗来了。”仿佛是用出了毕生最大的勇气,说出了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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