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人死不能复生，与其留恋生前，不如关注一下死后生活如何？”
听着苏墨语气轻淡的说出这番话来，韩冬月有些生气，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你当所有人刚死后都能立刻顿悟吗？”
“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不然还能怎样？”苏墨双手一摊，“终究阴阳两隔，生人勿近，现在你还不习惯，但迟早你会明白的。”
沉默了片刻，韩冬月抬头看来，如水的眸子凝视着他，声音艰涩的问道：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令亡者复生，这已经超出了我的业务范围，韩校花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像我这样的凡人，拼尽全力，也顶多只能让你做鬼做的快乐一点罢了。”
“能够看到鬼，还能和鬼签订契约，这样也说自己是凡人，苏墨，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亏我前几天还专门打电话安慰你，就你这样，哪怕高考意外落榜，也能过得很好吧？”
“区区微末，不值一提，以后还得靠韩校花多多照顾生意。”
……
在苏墨的插科打诨下，韩冬月大致稍稍宽了些心，从怨愤当中脱离出来。
虽然因为契约的缘故，她如今已经从满含厉煞的厉鬼之身转换为阴灵之体。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再堕入厉鬼之道。
必须得消解她的执念，才能将这个源头掐断。
当然了，转换为阴灵之体，她的实力并没有削弱，甚至还有所强化。
毕竟厉鬼一向偏执死脑筋，纵有万般变化，也脱离不了根本。
而阴灵具备正常人的思维，要灵活得多，也狡诈得多。
而且，苏墨还注意到，韩冬月与其他鬼怪有着极大的不同。
正常情况下，人死之后首先会变成灵体。
不出意外的话灵体很快就会消散，存留不了多久。
若是灵体怀有极大的怨念，则有可能进一步转化为怨灵。
怨灵再进一步，才有可能变成厉鬼。
通常来说，这个过程最快也要三天时间。
可韩冬月从遭到车祸到变成厉鬼，期间甚至连一分钟都没到。
说得难听点，这位韩校花，做鬼的天赋比做人的天赋要强得多得多。
当然了，对正常人来说，这种天赋不要也罢。
可对于死亡已经成了既定事实的韩冬月来说，拥有如此天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追踪肇事司机这件事上必然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此外，苏墨还发现，如今站在韩冬月身边，他已经感受不到先前那般仿佛能将人冻僵的刺骨寒意。
这里面，除了韩冬月和他缔结契约的原因有关，还与他修炼了法力有着莫大的关系。
在体内法力的自行运转下，些微的寒意根本侵染不到身上就被立刻驱散。
而这，仅仅只是法力微不足道的诸多表现之一。
更多的效用还有待他去探索。
对此苏墨很是期待。
在一人一鬼的交谈下，很快，笛声尖锐的救护车就开了过来。
眼瞅着护士将她的尸体抬上车开始进行急救，韩冬月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而刚刚给基友刘炫发过短信的苏墨，却是手机一关，对韩冬月说道：
“走吧。”
“去哪？”
“去找那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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