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盛夏,夜幕初临,凉风乍起,却吹不散那灼热的暑气。
圆月慢慢自天边升起,夜空中繁星点点,朦胧的夜色下,群山如黛。
这是地处蜀山腹地的一座小山村,偏远闭塞,却安静祥和。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独自在自家院子里烧着纸钱袱子,跪跪拜拜,念念有词,姿态虔诚。
“爹、娘,爷爷、奶奶,各位列祖列宗……小楼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祭拜你们了,怠慢之处,还望你们见谅……见谅!”
说罢,他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默默地望着那堆烧得正旺的纸钱袱子,神色哀伤。
他叫李小楼,出生那年家中刚刚盖起了一栋三层小楼,于是,他爹娘一高兴便给他取了个“小楼”的名儿。
当时,他家的三层小楼可是村子里最体面的那座房子。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他五岁那年的春天里,他的爹娘就在外出务工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殒命。
同年夏天,他的奶奶也郁郁而终。
这些年来,他与爷爷相依为命,但是,老爷子积劳成疾,也在今年春天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句遗言,“你是老李家的独苗了,要活着!活着……”
活着,多么简单朴素的两个字,但是,在过往的十八年里,李小楼已经深深地体味到了其中蕴涵着怎样的艰辛!
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些心灰意懒:如果人生注定这么辛苦,我为何还要苦苦地活着?
可是,他已经是老李家的独苗了,不活着还能怎么办?
如果他这根独苗也没了,逢年过节时,李家的列祖列宗岂不是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了?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中元节,收到省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后,他一直留在村里,为的就是要在今夜祭拜爹娘祭拜爷爷奶奶祭拜李家的列祖列宗。
都说“七月半,鬼乱蹿”,可惜,那堆纸钱袱子已经燃尽,他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爹娘和爷爷奶奶回家,只能收拾起心情转身朝灯光昏黄的堂屋里走去。
堂屋里,一桌酒席早在烧纸钱袱子前便摆好了,八道家常菜,八副碗筷,八个酒杯……这是村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习俗。
“轰……”
就在李小楼刚刚走到堂屋门前时,村东陡然一声沉闷的巨响,随即,大地开始震颤,摇得门窗簌簌作响。
地震了!
李小楼心底下意识地涌起了这个念头,慌忙调头,跌跌撞撞就往院中跑去。
但是,当他刚跑进院中就要扑倒在地时,大地却已恢复了平静。
李小楼心中稍定,连忙扭头往村东望去,却见村东莲花峰上隐约有一道粗大的五彩光柱冲天而起。
不是地震!
望见那道光柱,李小楼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转身就冲出了院门。
“小楼,你干啥呢!”
隔壁的王叔正好带着小孙子站在院门外,见李小楼冲出院门便往村东口跑去,连忙在身后喊了一嗓子,“地震都过去了,还瞎跑啥?”
“不是地震!”
李小楼连忙停下脚步,抬手一指村东那道冲天而起的光柱,满脸兴奋,“你看那道光……可能是山里的宝贝被崩出来了!”
“光?”
王叔连忙顺着李小楼的手指往村东一望,却是神色怪异,“光在哪里?你小子……怕不是想宝贝想疯了吧?”
“你看不到?”
李小楼不禁一愣,“就在那里啊!就在莲花山上!”
“呃……”
见李小楼言之凿凿,王叔的神色难堪了起来,“小楼,快回屋去吃饭,吃完了早些睡……千万别出门!”
说罢,王叔连忙拉着自己的小孙子朝院子里去了。
今天可是七月半,这娃应该看到什么脏东西了!
李小楼怔立当场,见王叔拉着他的小孙子慌慌张张地进了他家院门,不禁也有些心底发虚了,但又往村东莲花峰望去,却见那道粗大的五彩光柱依旧还在。
管他娘的!
李小楼一咬牙,径直朝村东口去了,一路上但见各家各户院门紧闭,显然,其他人也没有看到那道光柱。
难道真地只有我一个人能看那道光柱?
越往前走,李小楼越觉心虚,不多时,后背已经起了一层毛毛汗,却依旧在硬着头皮出了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径直朝莲花山而去。
碰到这种怪异的事,他也怕,但是,他更怕穷!
若能找些宝贝回来,哪怕此去真会碰到些鬼鬼怪怪的事,他也要去莲花山上走一遭。
莲花山上并没有莲花,至少,李小楼从未听谁说过莲花山上有莲花。
莲花山上也没有路,自李小楼记事起,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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