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的亭子。
亭子外的草地上,四匹俊俏的马儿正在吃草,亭子里一个形骸浪荡的青年男子躺在一条藤椅上。
两个容貌绝佳的侍女,一个正在给青年男子捶腿,一个端着果盘正在投喂。
王斌连忙小跑向凉亭,到了青年男子跟前,又怕吵到男子休息,于是安静的站在凉亭外,朝着宁远城疯狂示意。
宁远城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宁时言搀扶着加快速度走向凉亭。
到了近前,宁远城已经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宁时言掏出手帕心疼的为宁远城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似乎是被宁远城的呼吸声吵到了,青年男子眉头一皱,有些怒意的睁开了眼。
王斌和两个侍女见状,连忙跪了下去。
宁远城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景象,王斌用眼神疯狂的示意宁远城下跪。
但宁远城依旧如同残烛,却又挺拔孤傲。
“你就是宁老魔?”
宁远城拱手行礼道:“公子见笑,老朽我是宁远城!”
枫少爷突然变换了语气,怒道:“见我为何不跪?”
宁远城拱着的手没有放下,但也没有开口。
说实话,让他受多大的屈辱都可以,是为了孙儿的命途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下跪就有些过分了,如果他跪了,那他不仅是打碎了自己的武道之心,而且还会在宁时言的心中扯开一条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痕。
所以他不能跪,毕竟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骨头倒是挺硬的嘛!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枫少爷玩味的笑道。
紧接着他又开口道:“算了,今日就免了你的死罪,来,给本少爷牵马,既然本少爷要参加你寿宴,那自然得风风光光的进!”
宁远城苦笑一声。
果然,命途难测,人心不古。
他走向吃草的马匹,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紧紧的攥着。
转头一看,是宁时言,他的眼神中满是屈辱和愤怒。
宁远城拍了拍宁时言的肩膀,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去帮爷爷牵着另一匹。”
爷孙两人都牵起了骏马,宁远城一手拄着拐杖,骨节发白,但依然面不改色的向前走着。
马上的四人时而说笑,时而拿爷孙两人取悦,丝毫没有顾忌。
宁远城步履蹒跚,尽管身体孱弱,但依然坚持到了宁家宅子门口。
道路两旁的民众指着爷孙俩讥笑。
“八十大寿给来客牵马,倒也是头一遭听说。”
“就是,也不知道当年是谁造的谣,说咱们古仙镇出了个宁老魔,老子当初还在酒桌上跟人家吹嘘呢!真的是臊死老子了!”
旁边人左一言右一语,宁远城的脊梁每走一步,弯下去一点。
进入院子后,整个人已经变得驼背了。
他伺候枫少爷几人入座,刚想以茶代酒敬酒,门外又是一声公鸭嗓响起。
“天狮堡少堡主褚时运到!宁远城出来迎接!”
端着茶杯的宁远城颤了一下,紧接着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碎步走向门口。
穿着金甲的带刀侍卫一字排开,一辆马车缓缓走到宁家门口,车夫取下乌木板凳放在车前。
马车帘子撩起,一个微胖的少年扫了一眼四周百姓,皱了皱眉踩着板凳下了马车。
宁远城连忙上前,抱拳道:“多谢天狮堡前来赴宴,老朽宁远城,有失远迎,实在恕罪!”
少堡主斜眼瞥了一眼宁远城,有些不满道:“既然知道,为何还不远迎?”
宁远城刚想回话,但身后已经响起响亮的笑声:“王少,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见到你,幸会幸会!”
只见枫少爷大步向前,直接一把推开了宁远城握住了天狮堡少堡主的手,热络道。
少堡主看着眼前枫少爷,有些意外,开口道:“刘枫,你也在?”
刘枫满脸笑意道:“先王少一步到了此地,要是知晓王少也来,我肯定在清水城先为王少接风洗尘。”
王少堡主笑了笑道:“有心就好,以后有时间多聚聚。”
刘枫听闻大喜,连忙开口道:“王少舟车劳顿,赶快里边请!”
丝毫没有生分模样,仿佛自己已经是宁家的主人一般。
王少堡主迈步朝院内走去,然后又突然转头对着宁远城道:“你还是在这里候着吧,独孤有狐,冷十三他们也快到了,要是看到你没有出来迎接,估计你们宁家是活不过今天了。”
宁远城听闻,脚下一滞,最后还是收回了脚步,转身对宁时言吩咐道:“小言,进去招呼好客人,爷爷在这儿等一会儿再进来。”
宁时言双眸布满水雾,哽咽的叫了一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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