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局长顾金山和招生办副主任谭永年正坐在冯喆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宗善明进来说一中的两名退休老师在西城门那里出了事,现在正往医院里送。
按照顾金山的说辞,武陵教育局副局长兼招生办主任常远山今年收了一个学生家长的好处,但是却没有将这位家长的孩子送进想要去的大学,事情没办成,那位家长一怒,搞了一份材料递进了检察院。
检察院的人和常远山也熟,悄声无息的将他叫了去,而后做了工作,安抚了那位家长的情绪,大事化小,但是常远山因此受到了刺激,心神疲惫,身体出了状况,事情解决后就住进了医院,前天晚上停止了呼吸。
人已经没了,事情还在,常远山生前所作所为教育局内部人员全都清楚。
这样导致的后遗症是已经死了的常远山的家属对教育局怎么召开追悼会和召开追悼会的规格有了意见。
顾金山说,常远山虽然已经去世了,虽然人死为大,但他生前总是在工作中犯了错误的,检察院没追究,可是局里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谁都明白怎么回事,说什么的都有,现在如果按照正常的殡葬规格来处理,开追悼会,那无异于说常远山就没有犯什么错误。
因此局里有人强烈反对,顾金山这个局长没法让意见统一,工作没法一致,只有要家属方面偃旗息鼓,便宜行事。
但是常远山的家属却不答应,他们认为当初检察院既然没有立案,事情就算是没有了,别人说什么有意思?再说那个别人究竟是谁,是谁谁站出来当面说清楚。人都死了还要怎样?好歹常远山在教育局工作多年,人这会去世,教育局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态度,不按照程序给逝者一生划上一个句号,局里的相关人员都不到场,那算什么?今后家属们还怎么见人?真是让人寒心。
就此,持两种见解的人针锋相对,家属因此就在教育局闹,还将情况反映给了市里,于是冯喆将顾金山和招生办现在主持工作的副主任谭永年叫来了解一下情况。
冯喆撇开顾金山让宗善明先说。
“西城门一中教师楼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绿化区,这个绿化区原本是个黄土岭,老师们住到那里之后,一些退休的教职工就在上面栽树种花的,还有人在那里开垦畦地种植蔬菜的,一中拨了一笔钱购置了健身器材,慢慢的那里成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场地。”
“这一段西城门那里规划拆迁,后来暂停了,今早,有人开着钩机铲车在绿化区动土,说是市政绿化,被健身的老师们拦住了,教师们说那一块拆不拆还没给个定论市政这明显的是在搞缓兵之计。绿化的这一方是建设局派过去的,说绿化区不是教师住宅区,再说也不是拆教师住宅,老师们管的也太宽了。”
“这样两边就吵了起来,铲土车照开,闹的不可开交,不过没一会,挖掘机从土里面挖出了几块大青砖,有两个老教师说这大青砖是古物,黄土岭下面一定有文物,不让这边再动,建设局置之不理,说有人居心叵测,文物哪能就在土表上,这砖头摆的太显眼了,虽然不是他们鉴定专家,但这么明显就是普通人都能看出有人是故意捣乱的。”
“建设局这边和教师倒是没动手,但是有两个老师上了年纪,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捣乱,情绪激动,身体不适,现在被送进了医院,”宗善明说着看着顾金山,顾金山却没有表示,宗善明只有又说:“我去西城门那里看一下,了解一下情况?”
冯喆让宗善明走了,问顾金山怎么说,但是没指哪件事,顾金山说听冯副市长的,冯喆知道他还是说开追悼会而不是指西城门外的事情,就说:“人死为大。检察院没有立案,你们局里不宜自己乱了阵脚。”
“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人无完人,谁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从来不犯错?教育局是一个团体,是一个完整的形象,今后工作还是要做的,开一个追悼会能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嘛。”
顾金山听了点头,冯喆对谭永年说:“这一段你主持招生办工作,那就要拿出个姿态,毕竟大家都在一起工作多年。追悼会开了,可以在悼词上讲究一些,你说呢?”
谭永年感到了冯喆的宽厚。其实他的意思和冯喆一样,自己现在是主持了招生办工作,可还不是主任,在追悼会这件事上太认真会让人觉得自己心胸狭窄,但顾金山受到局里别的干扰太多,反倒是不好明确了。
现在冯喆发话,谭永年连忙表态:“冯副市长指示的是,我认真体会,完全彻底的贯彻。我回去一定照办。”
冯喆点头,看着顾金山说:“宗副秘书长去了西区,你也去一下。”
在西城门那的黄土岭里放置疑似的古砖这个念头,冯喆曾经也有过,但是后来没有付诸实施,他觉得那样做用意太过明显了。
可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有人和自己操着同样的心思,目的是不让那一块的拆迁顺利进行。
可是要做就做的完善,连市政管理搞绿化的人都觉得显眼,唬不过去,那这样岂不就是欲盖弥彰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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