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吕操又悄声无息的进了冯喆的办公室,这回冯喆很自觉,在吕操进门的时候就站起来,对着吕操一点头,一副出去办事的模样离开了。
牛阑珊的办公室不能一直去,冯喆也不好一直站在走廊里,他想了想,就到了司法局老年干部活动中心。
这些司法局老干部从前都是风云人物,只是年老体迈,不得不退下来,可是机关里对事物评头论足和指点江山的习惯却一下是改不过去的,正好老干部处提供的这个活动中心很应景,老干部们没事就聚在一起,下棋品茶看报纸,谈论一些时事政治和武陵司法局的事物,也算是发挥余热。
喝茶聊天看报纸的,冯喆和人家不熟,不好凑过去,就在活动处老干部们下棋的位置边绕来绕去,这些老干部下什么棋的都有,以围棋、象棋、军旗为主,也有下五子棋的,冯喆转了几圈,就在围棋位置上驻步了。
日子过去,下棋的老干部看着冯喆年轻,也不说话,眉眼周正,不讨嫌,就问他是哪个部门的,冯喆老老实实回答了,一个老干部说:“哦,是组织关心我们来了。”
冯喆点头不吭声,一心看下棋,时间久了,有老干部早走晚来的,难以开棋局,就有人让冯喆顶数,冯喆也不推脱,上去毕恭毕敬的坐着对弈,等真正的棋手来了,就退位让贤,这样下来,越发显得冯喆礼貌,倒是认识了几个老领导,棋艺也有了进展。
这天吕操又到了冯喆办公室,尚静依然那副平淡如水的模样,冯喆拿了档案就走,心说你们俩累不累,找地方实地解决啊!偷偷摸摸的,害人害己,你们自己不痛快让别人也没地方去。
冯喆是打算到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可经过牛阑珊的门口,意外的见门开着,往里面一看,牛阑珊一脸严肃的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前面的沙发上杵着一个很圆的男人。
吕操已经很胖了,这个男人似乎比吕操还丰润一些,主要是这人个头可能有些矮,以至于整个人像是夯在沙发里的一个肉丸子。
牛阑珊办公室门一般不开的,一方面她看连续剧不想让人知道。上班干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没人管不说,你好我也好,逮到了,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门关着,有人来的时候,就会有缓冲期,隐蔽也来得及。
二来牛阑珊常年四季将屋里的空调开着,下班也不关,不是她忘记了,而是有意不关,她给冯喆说过,如今武陵市的空气质量太不好,灰尘不说,一年里过了年没感觉到春天就到了酷暑,还没领略到秋色就面临着严寒,女人嘛,要对自己好一点,多多保养是正理,防微杜渐,所以,她不关空调,进到办公室就能呼吸到清新空气。
冯喆前几天听那些老干部说,局里某些科室,在今年春节期间空调都没关的,结果压缩机就坏了几个,开了假让卖空调售后的来维修,有个小维修工嘟囔说就你们这些单位的机器容易坏,三天两头的修,结果那个小维修工回去就被开除了,售后经理对他说,今给你上一课,你这样,永远都赚不到钱。
那么牛阑珊今天反常的开着门,是牺牲自己的健康,要换取什么东西呢?
冯喆从牛阑珊门前走过,牛阑珊对着冯喆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一瞬间,冯喆觉得牛阑珊似乎想要自己进去。
冯喆没有迟疑,进到屋里站在屋中间以请示的语气说:“处长,那边忙完了,我现在将文件归档,您还有什么指示?”
冯喆说着话,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就一直盯着他,冯喆目不斜视,牛阑珊手臂抬了一下,手又放下去了,似乎在思考,冯喆就将档案袋放下,拿了牛阑珊的水杯给她续水。
牛阑珊用的是紫砂杯,她这个杯子据说是从首都带回来的,一共两个,前不久送给了冯喆一个,冯喆将和牛阑珊一模一样的紫砂杯放在宿舍,在单位用的还是普通玻璃杯,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牛阑珊走的太近,牛阑珊有回问他怎么不见用紫砂杯喝水,冯喆就回答:处长给的东西,珍贵着呢,舍不得用,牛阑珊嘴上说这小冯啊,脸上却带着笑。
冯喆给牛阑珊紫砂杯里续了水,然后又给这个圆乎乎的人座位边上的杯子里续水,这人一看冯喆为自己服务,立即站了起来,嘴里说:“哦呦!可不敢让领导动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人一站起,果真个头很矮,大约一米五的样子,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料子很高级的西装,不过好像袖口的商标还没有去掉,而且这人的皮鞋,亮的真是可以照见冯喆的脸了。
这人长相倒是和吕操有些相似,五十来岁,估计胖人都一溜圆,不过他的眼睛比吕操要大,眼睛很有神,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找冯喆视线的焦点。
冯喆知道这人在社会上混的久了,是个人精,嘴里就说:“您请坐,你是处长的客人,和处长谈工作,我为您服务,是应该的。”
这人一听冯喆说话,脸上就堆了笑,满脸的肉不见褶子,看来生活水平真的很好:“谢谢,真是谢谢领导。”
冯喆再次说:“我不是领导,您请坐。”
冯喆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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