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喆看着易本初,心说现在全省都在养殖香菇,谁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当初城关镇决定投产香菇那会那个广告宣传太过于猛烈了导致兄弟市县跟着学样子?
在没有结果之前为了扩大自己政绩效应先将风声吹送出去,在一定的程度上是给梅山更是给易本初涨了声望,但是实质上就像真正致命的武器还没研发出来就暴露给了敌人一样是没必要的行径,古人都知道“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怎么易本初这个县长一点保密的意识都没有呢?
“县长的提议,我觉得可行,”严守一同意了易本初的话:“广告广告,广而告之,不宣传,人家怎么知道我们?香菇谁都可以种,但是梅山的,只有我们一家。”
冯喆又看着严守一,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直觉是对的,在裘樟清那会,严守一不管裘樟清说什么都是赞成,他并非没有主意,而是他让自己在裘樟清面前没有个人的见解,现在他三言两语将易本初推得很高,目的就是让易本初站得高摔得响,而易本初并不是傻瓜,只是当局者迷,他太想在这个位置上有一番作为了,他太急于在这个位置上表现一番了,他太想凌驾于严守一之上了,因而即便知道了严守一的祸心,也要往前冲着试一试。
宣传也许有用,也许没用,对于缓解目前香菇积压的情形能起到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呢?宣传了,广而告之了,农民的手里就有钱了吗?下面基层同志的压力,就会减少了吗?
但是大家都同意了县长和书记的提议,冯喆只有照办,他再次联系了市宣传部,焦海燕带着人再次到了梅山,三天之后,一篇新闻稿就刊登在了省报上面,同时市电视台也对梅山香菇“喜获丰收”做了专题播报,算是对之前建场报道的收尾,但是起到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香菇的养殖并不是像收割庄稼那样有季节的成熟规律,在适宜的温度下香菇的产量是很稳定的,所以喜获丰收这个论调严格来说并不适合,在省里,冯喆了解到各地市想到了给香菇做广告这一招术的岂止梅山一家,但是县里有令,冯喆只有遵从,若干的广告费花了之后,一个赶制的广告就在省台播出了,窝在省蔬菜批发市场的梅山人从即阔又大的电视屏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县里香菇养殖场景,一个个吐着痰骂着王八羔子又在拍着脑袋想出这种劳民伤财的破主意外,只能祈求哪路神仙能将这些该死的快腐烂变质的香菇给变没了然后自己能早早的回家。
省电视台一夜播出了三个地市县关于自己家香菇品质好的广告,于是全岭南的人都知道了,如今的香菇不值钱,但是越是不值钱的东西就越是没人要,香菇是有保质期的,腐烂的香菇被整车整车的倒掉后,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将新长成的香菇储存到冷库里,这样,又增加了一项支付冷库储存的费用。
下面各村乡镇见不到钱的人们闹得更加厉害了,不知道是谁给易本初说其他县市在省里蔬菜批发市场都有主要领导在那里跑门路找关系亲自坐镇,于是他在常委会上提出了梅山不能拉在别人身后,推来推去的,冯喆作为最年轻的常委身强力壮,只能担当了此任(几个常委中除却了书记县长,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纪检书记等都是不可能去的,只有城关镇书记和冯喆适合,但是城关镇因为移民问题闹的很厉害走不开,这样就剩下了冯喆)。
天又开始下雨,冷冰冰的雨滴密密麻麻的掉落下来让人心都觉得不舒展,冯喆再次到了省里从蔬菜批发市场转了一圈后就回了八里铺,他没打算守在那里像是傻婆娘等汉子,他也没心管这些香菇是不是能及时的卖的出去,整个香菇的事件其实就是严守一和易本初博弈的一个过程,自己不想被卷进去,但是已经被卷了进去。
“冯喆,你调回省里好不好?”柴可静第一次在冯喆面前认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香菇要是卖出去了,你的工作是应该的,要是卖不出去,你是要担责任的,这就是易本初的小九九,你这个常委什么时候变成卖菜的商贩了?关键是各地到处都在养殖,我想帮你都帮不上,这东西每家也不能是天天顿顿都吃的。你这一段受的症还少?不顺心,就别干了,回来我们在一起,好吗?”
冯喆没吭声,在家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又到了市场,没想到那些守候的人和其他县市卖香菇的人因为“卖石灰见不得卖面”的因素竟然动手打起了架,造成了群殴,这样冯喆又到市场办给人家说了好话,对方见他是一个副处级干部,才照顾情面没有做处罚。
冯喆出了市场办的屋子,给梅山的一干人说放假,大家全去洗澡喝酒随便折腾,休息一天,今天这里我呆着。
有人就说那要是有人要香菇怎么办?
冯喆看了他一眼,其余的人骂说有个鸡ba毛人才要香菇!有事有冯常委在,还不能处理?
大家一哄而散,冯喆沿着车头爬上了车顶,坐在香菇上,看着漫天的雨丝,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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