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明白点,都有谁给你压力?”冯喆的语气有些冷。
“方方面面,局里的,县里的,阴的阳的。”
“皮局长?县里还有谁?所以你就放人了?”
唐经天听出了冯喆的不满,但是也没有具体说是谁:“也不是皮局长……冯书记,我这是被双重领导的啊,丫鬟拿钥匙,就是个样子,不管事,难处太多,你得体谅。你的话我听,人也抓了,放也是一种策略,放是暂时的,胳膊收回来再挥出去劲大嘛,放了还可以再抓,这会放了他们也跑不出地球,半间房就这么点地方……我在程序上让人先无话可说。”
“我已经叫人做了布置。现在关键是要有他们犯事的证据,光是口供不行……这样对方方面面的,也能有个交代,再说,那个会计还在我这,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条绳上的蚂蚱。”
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冯喆也不能将唐经天逼得太急。
可是,没想到一会王勇给冯喆说牛乙岭推翻了早先供述的贪污的事情,牛乙岭说那事自己根本不知情,昨天说的一切都是犯了糊涂,脑子有些不好使在胡说八道。
“Fake!犯你妈糊涂!”
冯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一夜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冯喆昨天到现在心情很不好。
可以说,当初为了出成绩利用了李博谷和姚丽华之间隐秘的关系,虽然结局是人人都得到了好处,但是冯喆的内心总是有着一些内疚的,后来李博谷的病让冯喆一想起来就觉得有些难以面对,好像李博谷的病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造成的,起码像是因为自己才加剧的似的。
而现在,李博谷去世了,原本像是一根刺扎在冯喆的手掌里,现在刺被拔出来了,却在原来被刺进的位置上深深的留下了一个疤,留下了一个难以愈合的疤。
李博谷就是那个疤。
所以冯喆的情绪非常低落,早上也没吃早餐,脑子这会有些混混沌沌,一会想着李博谷临终前所说的那些颠三倒四的话,一会又想着唐经天刚刚的那个电话,一会又想牛乙岭这个看似笨拙的家伙为什么就改了口风。
冯喆对着水管用凉水洗了头发,对着水盆里流逝的水看了一会,长长嘘出一口气,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有人在敲门叫着冯书记。
听声音是焦海燕,冯喆答应着焦海燕就进来了,见了冯喆的样子未语先笑:“冯书记大早上的就沐浴?精神真好。”
冯喆虽然不想笑,但是脸上还是笑了一下,算是对焦海燕的回应。
“哟,全球通史,这么大部头的书,冯书记真是博学,我一本《史记》都没看完,晚上睡觉时候当催眠用的,一看就睡着了。”
焦海燕脸上一直笑笑的,冯喆看着她的气色,觉得她睡眠的质量肯定很好。
“昨天有一对要领结婚证,后来没领成,民政的电脑上说是这男的结过婚还有个孩子,我怎么觉得不是那样呢?”
“哦,焦书记了解什么?”
“那女的我倒是不认识,不过男的我见过,我扶贫去过他家,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结过婚的迹象啊,冯书记,这人结过婚没有其实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吧?还有,我也没听他邻居们议论过他结过婚,镇上电脑怎么会有那样的记录?”
“要是结婚离异不离异的不说,有了孩子就得在镇上计生办那边备案的……我在市里接触这种事情少,就是觉得很奇怪。”
焦海燕大早上的到底想说什么?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焦海燕作为下挂的干部过一段就要离开半间房的,从这方面考虑,她就是个外人。
外人看热闹?
冯喆将毛巾送到了后面洗手间,镇大门口就传来了吵闹声。
焦海燕瞧了冯喆一眼站在门口一看,回头说:“冯书记,那就是我说的那个领结婚证的人。”
镇政府大门前围了十多个人,因为正值上班的时间,过来过去的人有些多,门岗不让这些人进。
冯喆一看,果然有昨天那个没领成结婚证的青年。
但是吵闹声很快低了下去,有一个胖一点的男子正和准备进大门的王茂强说话,这个男子是峪里村的村长,冯喆认识他。
这时,胡德铨坐着车子进到了大院里,冯喆不想再看了,他回过头,发现焦海燕正在瞧着自己。
“我看冯书记的头发没擦干呢。”
“天热,一会就干了。”
冯喆回答着拿了鞋刷子刷鞋,三下五除二的搞好了,焦海燕说:“这鞋要擦得七分亮,太亮了能照出自己的脸不好,不亮显得邋遢,呀,想起来了,我正烧水呢,应该开了,冯书记泡茶不泡?”
见冯喆说不用,焦海燕离开了,冯喆将门一关就往外走,从楼体的后门出去拐到了车子那里。
等他开了车刚出大门,就听到王茂强在大院里很夸张的在说:“毬了吧?结没结婚你们都是邻居能不清楚?不过别急,事情其实简单,要是民政电脑系统坏了,计生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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